“谢韫之!你这个反贼!”中郎将怒火滔天,恨声啐道:“枉陛下对你如此信重!”
谢韫之收了长枪,单手抓住中郎将枷锁上的铁链,一把拽了过来,冷笑道:“信重?你是说在养心殿收我虎符,还命人打断我的腿,还是设下三千禁军取我性命?”
可笑,皇帝的所谓信重,难道不是他用命拼出来的汗马功劳?
中郎将瞪着眼,一时无话。
“走吧!”谢韫之扯着对方往外走,步伐如风,拽得中郎将一路连摔带跄。
二人来到禁军与御林军厮杀之处,站在高高的看台上。
“御林军听好,你们中郎将在此,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谢韫之高声喊道。
然而看台下的众人都杀红了眼,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
“中郎将,事已至此,快叫你的兵降。”谢韫之无法,只得让中郎将亲自来喊话。
“休想!”中郎将坚定不移地啐道:“本将就算是死,也不会与尔等反贼同流合污!”
谢韫之敏捷地偏过头,没有被中郎将啐到,对此控诉,他转过脸来轻声说了句:“你效忠的皇帝,已经驾崩了,负隅顽抗有何意义?”
什么?中郎将忽地瞪大眼睛,陛下……已经被害了?
只见他张了张嘴,胸膛激动地起伏,似乎在酝酿力气准备大喊。
谢韫之眼疾手快地卡住他的下颌,心中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告诉中郎将,你效忠之人是个刽子手,不仅皇位是谋杀储君而得,还构陷忠臣,泯灭人性。
若说反贼,对方才是真正的反贼。
不能因为反贼当了几十年家,就自诩正统才是。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说服力,中郎将会信?
“阿弥陀佛。”正僵持间,赵明惠念着佛号急匆匆赶来,因为他不放心谢韫之,想来助对方一臂之力。
而且不知何时,手里竟然拿着一杆禅杖。
“明惠大师,您怎么来了?”谢韫之心里门儿清,相比起太子的身份,明惠大师更认可自己和尚的身份:“这里刀剑乱舞,您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一个御林军便冲了上来嘶吼:“中郎将,我来救您……”
“阿弥陀佛,施主得罪了。”赵明惠一脚提起手中的禅杖,转身与御林军交起手来,很快便将对方打落看台。
谢韫之看见赵明惠孔武有力的样子,大松口气:“大师武功了得。”
“阿弥陀佛,砍柴烧水,皆是功夫。”赵明惠收势立身,单掌微笑的样子慈眉善目。
“这位中郎将施主。”随后来到中郎将跟前,刚才这二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于是说道:“我名赵明惠,你可认得这个名字?”
赵……赵明惠?中郎将再次瞪大眼眸,心中翻江倒海,而接下来和尚说的话,更是令他信念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