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娘子,我方才,很是担心。”婉宁一句话就让储秀笑了:“我瞧你的样子,以为你一点都不担心的呢。”
“大嫂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兰竹的话让婉宁笑了:“怎么会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呢?我刚嫁给你哥哥的时候,比你现在也就大一岁,那时候,心里有许多害怕,也不能说给别人听。”
心里有许多害怕,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让储秀看向婉宁,一个女子,要怎样做,才能做到,在一个陌生的家里,生活下去,还要处处做到妥帖。
“大奶奶,这一点,你比我强。”储秀这句话带着由衷的感慨。婉宁不由瞧向她:“像我这样的人,天下这么多,你怎么会觉得,觉得我……”
“哎呀,大嫂,老师,你们就不要感慨来感慨去,谢来谢去了。”兰竹话中带着一丝调皮:“我觉得,还是老师方才的话说得好,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无可厚非,但是最要紧的是,要做个好人。”
做个好人,不要因为自己想过好日子,就去践踏别人,甚至,去要了别人的命。
“还有,要把别人当人。”储秀似乎能看到衙门内的那块石碑,上面刻着的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代天子牧狩,当然也要把民众当人,不然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兰竹还在那说笑,婉宁唇边露出一丝笑。
张青竹足足忙了好几个月,才把这件事给完全理清楚,往京城里的奏章也是写了一封又一封,至于天子怎么处置,那是天子和群臣之间的较量。
张青竹所能做的,就是亲笔判了强盗头子,还有田老爷夫妻一个斩字,至于田老爷的儿女,已经成人的长子跟随父母一起斩首,至于另外两个小孩子,被田家宗族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