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蓉把张玉竹那些衣衫抱起来,这些衣衫一股子味儿,也就来到外面。春草等在外面,见陈觉蓉出来就把衣衫接过来。
扑鼻而来一股臭味,差点没熏吐春草,春草只能屏住呼吸,询问陈觉蓉:“这衣衫,只怕洗不出来。”
“洗不出来就烧了吧。”陈觉蓉看着这些衣衫,接着陈觉蓉突然笑了笑,笑容有一点古怪:“以后,再想穿这样的好衣衫,就难了。”
这样的好衣衫,尽管这衣衫一股臭味,但当初的料子很好,春草还记得,袖口上绣了一朵很小的梅花,那是烛芯掉在上面,烧了一个小洞,因着是新衣衫,陈觉蓉就让春草在上面绣了一朵梅花遮盖。
现在,这些衣衫也要烧掉了。春草应是,抱着这些衣衫出去。陈觉蓉只觉得双腿再也撑不住自己,只能跟随丈夫去流放,但是流放,这两个字,真是听一听就让人想大叫,怎能去流放呢?自己,怎能吃这样的苦?
但不吃这样的苦?那就要回去,受张太太的冷言冷语,还有自己儿子和自己的疏离。
在厨下烧火的婆子瞧见春草抱着这些脏衣衫进来,晓得陈觉蓉要把这些脏衣衫烧掉,口中说着可惜,手上却已经麻利地开始烧着这些脏衣衫。
“春草,你跟着二奶奶的日子长,我们以后,是跟着二奶奶呢,还是去求求大奶奶,让大奶奶把我们带回去?”婆子在那打听着,春草心乱如麻,只能回答一句:“这事儿,我也不晓得。”
说话时候,春草看着那在火光中跳动的脏衣衫,当初这些衣衫刚刚做好的时候,也光洁得很,穿在身上人人夸赞,而现在,这些衣衫只能被烧掉,化为灰烬,仿佛从没出现在世上一样。
婆子长叹了一声,刚要再说点什么,她男人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大奶奶那边,遣人送来了一桌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