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仁不慌不忙的捋着长须,“非也,老夫不过是对自家药村熟悉,”他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块汗巾,徐徐展开,那里头包裹了一味药,“不良帅你瞧这便是破绽之一,造此街的人,大多数药材都对了,可其中好几味相似,并非是同一味药,其药性也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药味,比如老夫手中这两味药。”
陈夷之一头雾水,这分明就是一味药啊。
虞仁瞧他神色便知了,他捻了两颗出来,示与众人看,“你们且看这两颗有何区别。”
谢大娘子与谢三娘子却是小声说了起来,“阿姐,我偶尔去过厨房里,想给阿娘做好吃的,见过一些,这应当是用来做饭用的材料啊——”
陈夷之嘴角抽了抽,这谢三娘子倒与道一有相似之处,不管碰到什么,首先想到的便是吃,他仔细看了一遍,“虞老大夫拿出来的两颗,一颗边上有八只角,另一颗却有十一只角。”
虞仁高兴的笑了起来,“不良帅目光如矩,老夫佩服,确实不良帅所言,此乃两种药物,一曰名八角,另一物名曰莽草,两种药物外形虽近,可懂的人一眼便能识别,若是不懂的,便能将它们混在一处,还有好几种相似的药物,俱是如此......”
他摸着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老夫是做药材,还有给人看病的营生的,若是连这都分辨不出来,岂非是草菅人物也——”
陈夷之更加疑惑了,“既然你们知晓此处,并非是大安坊大横街,怎的不思离去,反而要待在此处,究竟是什么人掳了我们来此的,却连个面都不现,李布衣,此人既然找你出面带走本帅,你可知是什么人?”
李布衣无奈摇头,“当时那人在小的背后,只听过他的声音,并未见过人。”
齐要却在此时冲了出来,“哼!你是不良帅便了不起,什么都不知道,便指责我们,有本事你离开这地方试试,看你能不能走出去——”
他说话这话时,眼神仍在偷瞄陈夷之背后,冷不防听到一句冰冷的话,“本帅说过,你再如此,这双眼睛便无须再用了。”在他的脑子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时,一杆冰凉的长枪,已经贴到了他的眼睛上,“你当真以为本帅的银枪见过血,此言是在吓唬你吗。”
齐要重新换了一身衣裳,他僵直站在,额上全是冷汗,都不敢动弹,裤腿管又传来一阵温热,“不良帅还请手上留情,”周编瞧着就要见血了,忙劝阻起来,“不知是何人聚我等在此,想来是缺一不可的,若是他在此时了事,那人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事来。”
虞仁也劲了一句,“此人再有不是,有一句却是说对了的,这墙看似不高,我们却是出不去的。”他身边的妇人只顾垂泪,此时也轻轻的颔首,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