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画出来,就证明他对画下的地方,了然于胸,这邢家并不大,他却在这里,跟个抄家的吏员一样,生怕错过任何一匹砖石,里面藏着无穷的财富。
夏日本就炎热,按理这样无尽的等待,心情急躁之下,会感觉气温愈发的热。可她并不觉得,反而感受到了丝丝凉意,“这邢家的穿堂风,可真舒服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四此时终于舍得抬头,同她说话了,“你方才说了什么?”
道一不过随意感叹,她想了想还是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说邢家的穿堂风,很舒服。”
吴四猛的一拍掌,面上带着豁然开朗,“我就说哪里有问题,原来如此。”
“出什么事了吗?”道一被人急匆匆的叫过来,以为是让她过来验尸,或者有什么同妖怪有关的事,可这让她看吴四‘抄家’,就让她完全不在状态了。
吴四许是解了疑惑,心思也从房屋上抽离开了,他说:“邢家的女主人来报案,这屋子里的男主人凭空消失了,可我查过这屋子里没有任何的机关,方才你说的穿堂风,也并非如此,邢家这块地,和整个长安,追溯到几百年前,也是一片空地,由秦朝改建而成,也无阴地一说。”
“这风也如邢家的主人一样,凭空而来。”吴四下了定论,“所谓的穿堂风,与这邢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此处并不具备穿堂风的条件——”
道一听他说完,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你于宅屋结构如此了解,却是不曾替房屋选址,倒是忽略了一点,实地作用下的风水。”
吴四一愣,“何解?”他也皱起眉头,房屋与风水相关,这他倒是知道的,可就对方所言,他并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风水,只是会画图而已。
道一说:“穿堂风不成,但这大堂的风,并非是侧进,而是直井,应当是穿煞风才对。”她心中疑虑更甚,“这种布局若是无意还好,有心的话太可怕了。”
吴四虚心求教,“这话是什么意思?”
“穿煞风会导致不聚财,疾病,夫妻吵架等,若是有心人布置的,岂非可怕,”她见吴四若有所思,“风水与建筑结合起来,有好也有坏,只看旁人如何利用。”
道一好像想到了什么,从黄布袋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了吴四,“我晓得长安的人看的都是经史子集,这算得上是旁门左道了,你喜欢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