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附近有条巷子,此时有个在身上捉虱子的‘乞丐’,他闻听这令人耳目一新的消息,不自觉的侧过头来,看了它一眼,又很快的回过头去。
他的动作很隐蔽,正聊得热闹的两人一鸟一羊,谁也没有发现。
钱小羊当夜回家,如王玄之预料的那般,若非他还要用它,只怕是四蹄皆难保。
钱小羊反问它,“你难道不是找上门来,诉说你父亲这么多年,在民间生活得非常苦,它临终之时,告诉你的身世,叫你来寻阿翁的吗?”
王玄之终于想起来,钱小羊如今是他的车夫,他傻不代表主子也不灵光么,“小羊,蛮达的双亲尚在,它家在崇吾山,与你们相距上万里,并没有血缘关系。”
钱小羊先入为主,此刻固执的认为,对方和他是兄弟了,“我们虽然在不同的山头,可如今皆在长安,这证明我们兄弟有缘份。”
蛮达的脑子里此刻天人交战,他阿耶的生父竟然是一只羊,那么他阿翁也是了,可是他很小的是时候,好像见过阿翁的坟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钱小羊你看要不要回去问下你阿翁,羬羊与蛮蛮鸟,是怎么生出后代来的,还都长得这么壮实健康,唔,好像也没那么健康,都把脑子忘族里了,或许真有什么亲戚关系也不说准的。”
钱小羊直觉的摇了摇头,“不用了,生不出来的,但相聚就是缘分,老家隔了那么年,还在在长安见面,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和别的妖怪交朋友呢。对了,方才郎君说要同我共事,他做什么呀。”
蛮达也望着王玄之,他沉吟片片刻,“他是护卫,每日与我们同行。”
钱小羊立刻警觉起来,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有人要刺杀郎君?”
王玄之上马车的脚步一顿,“尽管驾好马车便是。”
道一也跟着上了马车,直到她进了车厢,王玄之方才放下前车窗的帘子,很快又掀起车壁上的安帘子,指着一旁驮着尸体的板车,“你可有什么新发现?”
“方才蛮达说的高人,你还有没有印象?”道一问。
王玄之点头,“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一开始我怀疑过那人有问题,可是蛮达见你都害怕,足可见它对修道之人,是有感应的,所以我认为那是个寻常人家。”
道一点头,“我有另一种看法,蛮达能记得,背了一路的老人家,以及路上发生过的事,对方说过的话,连死人什么特征都有,独独忘了老者的脸,这说明那人模糊了面貌,他的修为定然非常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