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虽别过了头,可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双小鹿一眼的眼睛,在他的心里乱撞。
道一则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认为两人的亲事,定得也太奇怪了些,回头得去弄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就和人命扯上了关系。
“唯一庆幸的是,阿悦没有嫌弃我,听了父母的安排,它与我成了亲一起生活,我飞得不好的事,不但没回娘家告状,还受着阿娘的白眼儿。”
“可不管我怎么同阿娘解释,她就是不听,更加的针对阿悦。”蛮达想挠挠头,不经意间又在牢里掀起一股风。
再次吃了一嘴灰的众人:“......”他们本来想提醒这只笨鸟,此事乃是千古奇难,但凡是成婚的男女,几乎都会遇上的,不可避免的问题。
现在么,哼!会刮风了不起呀,自个儿慢慢体会去吧。
道一抱臂靠着一间牢房的木栏栅,听着崇吾山上的故事,她又没经历过这些,也插不上话,是以听到此处,她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旁边有个胆子特别大的犯人,听到这里,却是禁不住满脸的悲愤,他伤心的说了起来,“要不是家里婆娘太凶,连我老娘都打骂,我又怎么会失手杀了她,还连累自己蹲起了大牢。”抱着头蹲下去,手上的镣铐也发出沉重的拖曳声。
道一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实在过不了,你俩可以和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她长那么大,是家里辛辛苦苦养起来的,就因为嫁到你家不合,你便取了人家性命,现在还只是坐个牢,这个世道对你已是极大的优待,你竟还有诸般要求,一蛇吞象,厥大何如?”
犯人抓着脑袋的手,突然就停住了,他呆愣愣的看向了道一,小仵作啊,我这是感叹夹在阿娘与娘子中间难做人,如今我也得到教训了,悔过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但看着浑身凶煞的某人,他选择老实的蹲回墙角了。
道一心满意足的回头,拍拍双手不存在的灰,朝蛮达示意,“你接着说呀,都看着我做什么,”她指了下耳朵,“这儿听着呢。”
蛮达本来还想多说说,蛮悦与他阿娘之间不合,导致蛮悦好几次被气哭,说着想要跟它分开的事,都被它苦苦哀求了回来,此刻它选择了不提,总感觉说了,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由于和阿娘关系不好,阿悦经常离家出走,但因为没有我的帮忙,所以它都不能飞起来,只能在地上行走,还爱藏起来,幸好每次它走过的路上,都有许多的草被踏平,总能让我找到它,可就是在几年前,它再次离家出走,我怎么也找不到它的痕迹了——”
道一反问,“所以你就下山来找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