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此事我们正在查,现在需要你先回答本官的问题,死者是你认识之人,听你叫她青娘,与是你什么关系,又怎会来你家店里。”
掌柜的一抹脸上的泪痕,抽抽噎噎的说了起来,“青娘是我的妹子,我叫青山,我们的父母是行商,在一次与胡人去外地找货源时,不慎遇到了意外。”
“胡人商队还算是有良心,将父母的东西都给我们带回来了,但当时我们俩人年纪尚小,青娘还有一岁及笄为我二人寻了一户人做靠山,便早早的嫁了人家,结果夫家也是个不长命的。”
“好在我二人早过了那几年,已经在长安渐渐的立住了脚跟。”
“青娘一个寡妇,又带着漾儿,日子很是艰难。我心中对她有愧,又记挂着她对我这个兄长的恩情,时常接济于她,偷偷给了一些银钱———”
道一耳朵一动,有了银钱怎么还过得一贫如洗,她还没来得及问青山掌柜,就被一个大嗓门儿镇住了,门外看热闹的都抖了一抖,好些人顿时有了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好你个青山啊,我说家中的账怎么老是对不上,原来是你偷偷拿出去接济那个寡妇了,放一个儿子在我们店里不够,竟然还偷偷的拿钱。不行,你得全部去给我要回来。”
大嗓门儿的出现,青山抖得更厉害了,比见到王玄之还害怕,他下意识的往陈夷之背后藏了,又觉得不妥,立刻从他背后钻了出来。
简单的两人动作,看得众人感慨不已。
那个出声的妇人,已经来到陈夷之面前。
掌柜的已经低头等着挨训,但她像是没发现这个人一般。
只顾着盯着陈夷之出神,双眼迷离,甚至想伸出手去摸他的脸,陈夷之哪能受这种不明不白的调戏。脚下微微一动,掌柜的挡在了他面前,庆幸厌恶又防备的瞧着这个妇人。
妇人摸到熟悉的脸,迷离之色顿消,还有些遗憾,她颇为嫌弃的甩甩大红指甲,“就这么一张老褶子皮,我跟了你都算吃亏了,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只惦记那个寡妇。”
青山面皮厚都臊得通红,他大气不敢出的辩驳,“青娘是我亲妹子,你作为她的嫂子,说话注意点儿,对她的名声不好,人都已经死了,不要再说她了。”
妇人梳着精致又盛气逼人的妆,举着纤纤细指欣赏自己的红甲,闻言手顿了顿,“哦?死了,那正好,我再也不用看到那种寡淡的脸,真是晦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