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冷着脸,问家丁:“为什么出了这么大事的事不报官?”
家丁汗如雨下,哪里说得清楚,结结巴巴,被绊在这里。
宋平跟着樵夫往里走,手搭在刀柄上,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大哥,平时山里的野兽多吗?”
樵夫回答:“小兽多,大兽能吃人的,还真是没怎么见过,不过,现在是冬天,食物少,也没准。”
宋平点头:“那你也要当心些。”
樵夫也有点紧张:“您说得是,我下回不走这条路了。”
“你每天来吗?”崔冲问。
“是,”樵夫虽然紧张,脸上还是掠过几分喜色,“我儿子要说亲了,要办喜事,总得多赚些钱,吴老爷子关照我,给我打了不少好买家,冬天的柴价也高些,我趁着这个时机,多砍些,多卖些,以前都是一天一趟,现在我起早点,晚回去些,一天两趟。”
说起儿子,说起给儿子娶妻,不知不觉他的话也多了,言谈间都透着喜气。
宋平摸出块碎银给他:“原来是家里有喜事了,那这个给你。”
樵夫一见是银子,哪里敢要,平时卖柴卖得再好,那也是铜板,穷人家谁家见过成块的银子。
“不,不敢……”
宋平把银子放他手里:“客气什么?这不是给你的酬劳,这是给你儿子的喜钱,祝愿他们小夫妻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这祝福说得樵夫眉开眼笑:“多谢,多谢官爷。”
有了银子,他就更卖力气。
“这边,就在前面了。”
宋平观察着四周,崔冲侧耳听着。
到近前,果然看到一大片倒下去的枯草,虽是冬季,但山里草木多,也没人收拾清理,草枯了也是支支愣愣地站着,现在倒了一大片,像是被什么压的。
有东西曾在这上面被拖过去。
宋平和崔冲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观察两边。
“就是这!”
到近前,宋平眉心微蹙,果然有一大滩血,已经凝固,不只因为时间长干涸,还因为天气冷,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宋平捻一下,闻了闻,是人血。
樵夫一指旁边的一块半大石头:“腰牌就放在这里。”
崔冲看一眼石头,下意识道:“这地方还挺显眼的,要是掉在草丛里,或者石头缝里,恐怕都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