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一个区区的竞争性谈判，由谢先生您亲自来主持还嫌不够？”卜聿凡挑了挑眉毛，脸上有几许嘲弄的神色。“谢老先生，忙碌了大半辈子，还没收山啊！”

“谢老先生？”谢芃听了这四个字，脸色骤变。

而这话一出，卜聿凡才侧了侧身子，给谢芃让出了视野。

谢芃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谢飏？”谢芃看到了拄着拐杖，艰难地走进来的那个让他厌恶的身影。

“怪了！你不叫一声老爸，反而直呼你父亲其名啊。”卜聿凡早就知道这对父子有嫌隙。

岂止是嫌隙，谢芃和谢飏之间，简直是鸿沟，是裂谷，是不共戴天的仇家。

“卜聿凡？你！”

“哎，你别误会。你父亲做了那么多事，无非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而且，他可不是我请来的！”

“做了这么多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谢芃的嘴角因对谢飏的憎恶而隐隐抽搐着。

“什么意思？”卜聿凡失笑。

可是这飘忽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眼神里透露着的那股子杀气。

“谢芃，敢做就要敢当。你想和我抢东西，得拿出筹码。要不然，你就是自不量力！”他是故意激怒他。

谢飏的拐杖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大理石地砖，这机械的冷硬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位就是雅思的总裁，卜聿凡先生？”谢飏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骨骼变形，如枯叶一般。

“谢老先生，你的类风湿性关节炎最近是不是常常发作？”卜聿凡来了这么一句，却并没有和谢飏握手。

“卜总裁果然不是普通人，见微知着。”谢飏眼色深沉。

“谢老先生，要查清楚你的底细，或是你们谢家的底细，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那是一件花点钱就能解决的最普通的事！”

卜聿凡和这个老狐狸正面交锋。言辞之坦白，让谢飏和谢芃父子极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