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阿丽娜还执着自己的手,语气很是不舍,两枚新生的青色戒环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像是送丈夫远行的妻子。
也许有一天这片大地真的得以解放,而兰柯佩尔还健在,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点些微的可能性的话……
那其中一枚青色的戒环,或许会在还没枯黄坏朽之前戴在兰柯佩尔的无名指上吧。
“放心,不会忘记,这座城里有如此多我值得珍爱的人和事,我怎么可能会不惦念呢?”
“只是,一座城还是太小了,阿丽娜,太小太小。”
“我走后,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教孩子们学习知识的同时,也别忘了记得取悦自己,让自己每一天都过得欢愉。”
兰柯佩尔还是和上次一样,在阿丽娜的额头上留下轻轻地一吻,作为暂时的告别。
“【明显很少说的乌萨斯粗口】,给我亲这里!”
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把头收回来,阿丽娜整个人直接贴在了自己胸口,踮起脚,将双唇用尽全力般印在了自己的嘴唇。
“……你在情感方面真的是个迟钝的大白痴呢,兰柯佩尔。”
接近一分钟后,阿丽娜才脸色通红地收回脑袋,眼里闪烁着晶莹的雾水。
“倒不如说,我现在并不具备真正对一份爱情负责的能力,一位乌萨斯姑娘如此炽热的爱,我却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将她冷落。”
“原谅我吧……阿丽娜,毕竟这就是兰柯佩尔·佐思特啊。”
兰柯佩尔又是无奈又是欣慰,还带着一丝酸楚地开口说道。
“没关系,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约好了哦。”
阿丽娜轻轻拿起自己的小指,和自己拉勾:
“要是违约的话,以后吃的乌萨斯大列巴会在胃里变成石头,整个人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哦。”
兰柯佩尔耸耸肩,笑着回答:
“真是个恶毒的诅咒,我可根本不敢违约啊。”
……
送别的人还有很多,兰柯佩尔也一一向他们道别。
但时间不会停留,这一刻还是到了。
兰柯佩尔和将士们站在停泊稳定的切尔诺伯格的城门接驳口处,最后遥遥地望了一眼,身后目送着自己的人群。
血魔出色的三角回声定位,听道很多人都在喊自己的名字,也有霜星的,爱国者的,他们的言语同样具有某种力量,正缓缓流入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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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要共同作战了,大尉。”
兰柯佩尔转身,笑着拍了拍爱国者厚重的肩甲,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助力,也是我博卓卡斯替的挚友。”
爱国者凝视着兰柯佩尔,语气如重锤击铁:
“在不算遥远的过去,特蕾西娅殿下,曾向我许诺一个未来,而你再一次,让我看到了希望。”
“在它化为泡影之前,在它变成可悲的命运之前。”
“我们去铸就它,一砖一瓦,一石一木。”
“就像是新切尔诺伯格,就像是小卡兹戴尔。”
“我们战斗到底。”
兰柯佩尔吐了口气,和爱国者的拳头碰在一起:
“理当如此,大尉。”
“我们战斗到底。”
【血魔与温迪戈,也曾在过往的数届卡兹戴尔中……如此默契。】
“我们走吧,兰柯佩尔。”
这是一场注定的远行。
一支漆黑的队伍连成山岳,执戟的温迪戈,尖峰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身旁,站着一位为所有被迫害者而落下的,温暖的雪花。
兰柯佩尔上前,小小的血海没入人群。
他在一片苍白的大地上洇开一道碎红的擦色。
不大的队伍,近看像是山岳般巍峨,但他们和整片雪原比起来,仍然微不足道——在风和雪中,队伍就化作了一条跳动的线。
暂别,罗德岛。
暂别,新切尔诺伯格。
暂别,一切热爱生活的人们。
再次启程,明日方舟之……铁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