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我和她不熟,这种略显关切的寒暄只会让我更加不自在,我四下一张望终于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赶忙朝王容意走去。
他边上的人正跟他抱怨:“都说浮屠淖尔凶险万分、万分凶险,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半夜赶路的地方,这个点出发不是自讨苦吃吗?”
此人姓陈名渊,正是我以往从未打过交道的循中道成员,没想到他和王容意还挺熟。
“人这么些年能在浮屠淖尔来去自如肯定有他的门道。”也不知道王容意打听到了什么,这会儿对老胡倒是信心十足。
陈渊顿时嗤之以鼻:“我看他是想趁着夜黑风高遮掩点什么,就是普通的戈壁我也没听说谁会半夜三更往里闯。”
“行了行了,咱别阴谋论了。”估计王容意被他说得有点烦,见了我跟见到救星似的,迫不及待地打起了招呼,“我正想去叫你,东西带齐了吗?一会儿就出发了。”
我点点头,往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潘聿侠姐妹俩的身影,他立马意会:“她俩已经下楼去了 ,我是特意留下来等你的。”
“我也是特意留下来等你的。”陈渊将他推到一边,也来了这么一句,我有些意外,毕竟我和他又没什么交集,之前江家人介绍我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认识我的迹象,这会儿找我能有什么事?
“知道我要来廊城,我舅特意交代让我跟你道个谢。”他非常自来熟地攀住我肩膀,“之前我就老听他念叨说你对他有救命之恩,我还以为你跟他一样是出来混的,搞得我早上都没反应过来。”
他另一只手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胸脯:“从小到大我就跟我舅关系好,既然你是他的恩人,那就是我的恩人,有事尽管招呼。”
我都给他说蒙了:“冒昧一问,你舅是……”
他一扶额,居然说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冯有金,我舅他叫冯有金!想起来了吗?”
原来他是冯有金的外甥,我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大半,旋即我却意识到不对劲,既然是他出发前的事,那会儿我估计还没从神女崖回来,冯有金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留在廊城,就因为九鼎博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