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揭我老底,根本来不及出言阻止,王崇光已经把我小时候的糗事全都抖落了出来,余昧饶有兴致地听他说着,脸上笑容那叫一个灿烂,我估摸着在她心里折腾我的手段又多了一种。
他一说起来就有点刹不住车,我赶紧转移话题:“东西都没清理掉,你就敢开张?也不怕吓到住进来的人。”
“要的就是这个气氛,刻意布置反而没内味。”他嘿嘿一笑,“你想想,要是他们也跟你小时候一样无意间闯进去……多带劲!”
见他又往我身上扯,我有些无语:“你还是赶紧回去陪你奶奶看电视吧,我开了一天的车累得不行,先去休息了。”
我是说真的,问他要了房门钥匙,随便找了一间往里一钻,他在外面喊道:“卫生间在走廊尽头,转过拐角就是,你要觉得害怕,上厕所的时候记得叫九婶陪你!”
他又交代了两句,意犹未尽地出了仙人坟,没一会儿我听到隔壁房门吱呀一声响余昧也进了屋,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我将灯打开,入眼就是一架老式雕花架子床和床上猩红如血的四件套,搞得跟恐怖片的布景一样。
其他家具也都是些看上去有点年头的木桌、木椅、木柜、木几,摆得满满当当的显得十分局促,加之这些石屋都是开凿在山体中压根没有窗户,整个空间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还不如以前什么都没有。
我也不是没在这里住过,小时候王仙村很少有人装空调,天气一热大家直接带着铺盖过来打地铺,石屋里头冬暖夏凉,一帮人三五成群吃着西瓜、聊着天,别提多舒坦了。
即便后来我因为惧怕祠堂深处的棺木连带着对仙人坟避而远之,也依旧抵挡不了它的诱惑,可现在那种亲切感已荡然无存,反而让我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仿佛背后有双眼睛正如影随形地盯着我。
我深深地怀疑,这样的地方真的有人会千里迢迢地赶来住上一晚吗?
不过王崇光他们准备得还是挺充分,虽然尚未营业,但该有的配备一点都不少,不仅洗手架上挂着毛巾、摆放着其他洗漱用品,暖水瓶里也灌好了热水,算不上多方便也好歹能对付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