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突然有钱了?”
“是啊。我问他,什么时候发了大财了?他说还用我发,儿子,是儿子。有个好儿子,让我也好好享受几天。”
“你是说,他儿子给他的钱?”
房亦民接着说:“他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他儿子是干什么的。我们吃完了饭,去了碧水云天……”
“你说你昨天去了碧水云天?”贾丹惊讶地问。
“是啊,怎么了?”
“你在那里见到谁了?”
“我这不正说着吗。我们几个从洗浴间出来,正巧看到赵玉湖搂着那个姑娘从包房里走出来。我这就知道了,这是他包的姑娘,虽然他刚才介绍说这是师范学生,可为了生活,她们在暗地里有许多从事这样的职业。他看到了我,哈哈大笑说已经完事儿了,一副非常惬意的神情。我忽然觉得,他真是过了今天不想明天。虽然他过去也是这样的人,可我觉得他什么地方不对劲。”
“哦,你发现了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觉得他似乎想要表现什么似的,和那个姑娘大谈江子明的那些丑事,引来许多人的目光,而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一个劲地向他问这问那,不时地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难道安曼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赵玉湖?但他分明是个五十岁,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啊?也许洗浴中心的走廊到了下半夜,灯光就暗淡了,从年纪上看不出有什么差别。江子明是后半夜三点以后被杀,而房亦民在碧水云天见到赵玉湖的时间还没到午夜,在江子明就要被杀的几个小时之前居然大谈特谈江子明。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也和那个范福平说的完全一致。
这个时间也可能是江子明出现在碧水云天的时间。他似乎在等着这样的机会,如同期待着迟娟进入他的陷阱,在这只有男人出入的特殊的场所他又和江子明狭路相逢。难道是他看到了江子明这个令他痛恨的人才引发出这样一番话语?但贾丹感觉到,赵玉湖似乎在发布一种特别的信息,那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分明是想知道什么而有备而来。
别人杀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如果他是嫌疑人,为什么还要这样的大张旗鼓在这个特殊地时候讲江子明的丑事?那个年轻姑娘怎么会对这事如此感兴趣?如果是金钱和肉体的关系,她又没必要取悦于他这个半老的男人。
如果赵玉湖是杀了江子明的凶手,这个姑娘无疑是个知情者。可问题是出现在江子明被杀现场的,只有一个男人。和迟娟被杀的现场完全不同。
贾丹问:“那个姑娘长的什么样?是不是有些瘦弱,很秀气的样子,个子在一米六以上,但不会超过一米六十五?”
“大概是那个样子吧。这女学生我好象见过。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如果她是师范学院中文系的,应该是我女儿的同学,她为了学费,也想立刻成为有钱人,干脆就干起了这个。”
一个女学生为了生活干这个的倒也不少。可是,她和赵玉湖的关系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吗?贾丹拿出那张图象,说:“你好好看看,这个人像不像这个赵玉湖,虽然他们的年纪差距很大。”
“他是谁?是杀了迟娟的嫌疑人吗?”房亦民仔细地看了看后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人同时出现在两起杀人案的现场,可是,迟娟和江子明又怎么能弄到一起去?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这人不就是赵玉湖吗?这可就不明白了。”
贾丹指了指图片说:“这可是个年轻人,当赵玉湖的儿子还差不多。你看,他们仅仅是年纪方面的差别吗?他的儿子就是开出租车的,对二道村也一定是熟悉的。可是,你说他突然成了有钱人?”
房亦民大感疑惑:“他们和迟娟不可能认识。迟娟是不会有这样朋友的。他儿子看来真的成了暴发户了。一个突然暴发了的年轻人,又怎么会去杀人?不会是在金钱上和迟娟发生了什么纠纷吧。”
“他现在不再抽那种一两块钱的羚羊了吧。”
“昨天他抽的可是最高级的中华。”
那个羚羊牌的烟盒是他故意丢弃的吗?
“你知道赵玉湖住的地方吗?”
“他返城时请我去他家吃过饭,现在是不是还住在那里就不知道了。如果要把图象找个人看看,那我可以告诉你。他家住在机场路,吉祥社区里面的一栋平房。”
“我们现在就去那里。求你也跟着我一起去,没问题吧?”
“我可不敢不去了。跟你说,我没看迟娟最后一眼,有些后悔了。”房亦民说着,跟上了贾丹的脚步。
江北新区的治安是宋宝田的属地。贾丹给宋宝田打了个电话,让宋保田在吉祥社区的门口等着他们。宋宝田也没问什么事,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开车赶过去。市局的大队长一个人出动的时候还真不多,但宋宝田也没多问。几个人来到吉祥社区,刚走进社区委员会的大门,就听到主任沈凤云大声叫道:“宋队长,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正要去找你?要不你就有特异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