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哪里人？”

“我们没有家了，所以无所谓哪里人。”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

“四海为家。”

杜飞：……

他差点被刘秋波给整不会了。

问来问去就是问不到有用的信息，他想了想决定从源头上问。

“那你们都受到过哪些不公对待？”

果然，一问到这个切身痛点，他们就有话说了。

“我年轻时从村子去城里打工，后来城里的公司拖欠工资，想过很多办法都要不到工资……”

“你还算好了，我这个更离谱，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打了工资到卡上，银行流水也有，但是我们回去一查，结果工资没到账，但我们又没钱回城里！”

刘秋波很是同情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我倒没有进城，但是村子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些来了一些什么农管，干什么事都要办证交钱！”

杜飞是越听越不对劲。

他问道：“你细细说来，你们在村子里要办什么证？”

刘秋波苦着脸回忆道：“那年，我家养了十只鸡，农管的过来说要办养殖证、动物防疫条件合格证、排污许可证，这几个证办下来要交三百块。”

“十只也要办证？”

“当时我啥也不懂，就办了，结果……第二年还要年审，又得再交钱办！”

“这还没完，我们田里种的粮食必须买他们的种子，不买就直接带人把田给翻平。”

“还有我们在家请村子的人过来聚餐，他们又跑来说我们的人没有卫生许可证，给人做饭是要罚款的，当时开了三桌买菜花了三百，罚款罚了三千！”

“这么惨？”

刘秋波这伙人说到痛点的时候，声音越说越大声，陈阳顺便就听了一个大概。

杜飞听完几人的话，感觉有些颠覆自己的认知，他表示不信。

“你们说的这些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办的证和罚款单据我还留着呢！因为这事我把谈对象的钱都给罚完了！”

杜飞有些无语道：“这真是……太惨了！”

“日子太难过了，现在村子里的女人都跑了，就剩下一大群光棍，我听说全国有三千万的光棍，你看看我们一把年纪了也找不到对象……”

刘秋波看着杜飞说道：“兄弟你长得这么丑，你肯定能理解我们找不到对象的痛苦吧。”

杜飞嘴角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