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澍的秘书端过来一杯咖啡,冯剑接过来。
“那你的抱歉只是停留在嘴上吗?”綦澍看了冯剑一眼。
“那……呵呵,綦董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你的字还有点名声啊……”
“三人成虎罢了,羞于见人的,哈。”
“看来,你没有多少诚意啊。”
秘书看着綦董如此和颜悦色的和一个男人说话,心里有些奇怪。綦董似乎从来不正眼看男人的。这个冯剑和綦董是有“过节”的啊,现在不仅合作了,而且还如此的“温柔”?
“我也没有带笔和纸啊,只能改天了!我还有一件事……”
“切,你是不是感觉我没有墨水啊——”綦澍站起来,示意冯剑去里面的套间,“不敢了?”
冯剑笑了笑,走了进去。
里面的办公室依然很是整洁,除了大写字台、老板椅、书柜。在靠窗的一边还有一条长案几,上面铺着毛毡,笔架上挂了些毛笔。
“哦,綦董原来是大方之家啊,失敬,失敬!”冯剑看了看那些折叠起来的宣纸有一幅似乎是小楷。
“我得洗洗手……”冯剑看了看卫生间。
“哦,那你先等一下——”
冯剑洗完手后,发现宣纸已经铺好,砚台上也倒满了墨汁。
“綦董这番热情,那我就献丑了——不知綦董想让我写啥呢?”
“苏轼的《密州出猎》吧,我挺喜欢的!”
冯剑折叠了几下宣纸,挑了一支鼠须笔,默默的蘸满了墨汁,低头看了看宣纸,沉下气来,悬腕笔走龙蛇,刷刷点点。
綦澍感觉看他写字是一种“享受”,他面容平静,双眼有光,手腕灵动,那柔软的笔,竟写出力透纸背的气势……
冯剑写完字,舒了一口气,还好这首词他写过好多次,经过疫情的磨砺,似乎又有了新的感受。
綦澍痴呆呆的看着这幅行草,似乎感受到了苏轼的那份不甘和期盼,更多的是还是那份豁达,举重若轻的笔墨,起承转合的用笔……
“你……你是不是该有个落款啊?”过了一会儿,綦澍才问道。
冯剑只好又用狼毫:冯剑甲申春日书于丽岛,綦澍董事长雅正。
“果然名不虚传啊!”綦澍赞叹了一句,“明天我让秘书去你那里,你把印章也用上吧!”
冯剑只好笑了笑:“悉听尊便,哈。”便跟着綦澍来到外面的办公室。
“你刚才说还有什么事?”綦澍的语气少了点凌力。
冯剑就把朱师傅的事说了一遍,綦澍说:“这点小事,你还上心?”
“他们都是我们的老乡,出门在外也不容易!我的意思是他们干的活,等复工了,再折合成工时费,现在给好像鼓励他们干活似的。”
“嗯,就按你的意思吧,我让康经理给他们上些料吧!我听说你还给他们发生活费?”
“我只是预付啊,到时候你们要还我的!”冯剑笑道。
“好,知道了!”綦澍也笑了一下。
冯剑就告辞出来了。
綦澍又回到里面,仔仔细细的看那幅《密州出猎》……
冯剑去买了两箱子白酒,去了一趟工地。
“现在的疫情还没有解除,健康是第一位的,安全最重要!你们的情况呢,我给公司老总说了。”冯剑看着这些一身灰尘的“老乡”,“如果不是疫情,我还想和大家喝一杯呢,哈!以后吧,以后补上!”
大家都笑了,劳作可以让他们忘记一些恐惧,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老朱送冯剑离开的时候,冯剑再次嘱咐:“酒可以喝,但不能喝大了啊,哈哈!”
冯剑的手机响了,他指着手机,离开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