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挣点钱是给我,那是给你儿子!”方琼说,“也不要找这个那个的说和,我下定决心了!”。
冯剑不解释。
“你是男人,不能耍赖皮!协议书写了没有?”几乎没几天方琼就问。
“我真后悔结婚!现在我看到你的同事就会感觉矮人一等!”
后来冯剑写了协议书,他只要那辆车,每月给孩子1千的抚养费。
又按方琼的要求去拍了照片,离婚证上要用到。冯剑为此去照相馆2次,第一次背景拍成白色的了,只好再拍成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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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天冯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木偶,却又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感觉丢人,一个男人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天地都容不下一个自己,而这种痛苦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有没有这么一刻,你觉得自己拼尽了全力,却还是陷入了绝望?你突然就发现生活是多么的虚无,而自己的人生又毫无前途?有没有因为一句话,一下子便跌入谷底,所有的努力瞬间统统付之东流?
自己那么失败,事业没有,自己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教师;财富更没有,家也维持不住;上不能好好孝敬父母,下不能让孩子仰慕。他也想不如一了百了,可想想还有父母,还有孩子,只好接受现实。
8月24日,天空也很应景的下着细雨,冯剑就那样走下车去。
两个人去了民政局,局里办离婚的很是不少,这让冯剑低沉的心稍微安定点,毕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悲催。
办理手续很简单也很快速,拿着绿色的本子,车里冯剑问了一句:“这下你轻松了吧?”“是!”方琼冷冷的说。
冯剑就搬出了他们的家,自己找了一个便宜的小房子租住下来,像一只流浪狗一样的在每个夜晚,每个周末,独自舔着伤口,发呆。
非一日之寒,可自己到底为什么就变成一无所有了呢?冯剑也不想告诉父母自己离婚了,不想因为自己又要让他们担心。
人最悲哀的,并不是昨天失去得太多,而是沉浸于昨天的悲哀之中。
方琼也是区医院的一名医生,两人是通过他人介绍认识的。
那时冯剑也刚刚从一阵感情的失落中走出来,见面时感觉方琼皮肤很白,一头短发显得人很精炼,做事也很细心,也就逐渐往医院跑,晚上也会陪方琼值夜班,带些水果。
方琼一边和冯剑聊天,一边用输液管编织个大虾、金鱼什么的。后来就给冯剑织围巾、毛衣、毛裤了。
方琼感觉冯剑长得很英俊高挑,虽然不太会哄人,却也真诚本分,也就热乎起来。
方琼的父亲是一家国企的办公室主任,家庭条件当然不错。方琼常常带些水果、咖啡、茶叶给冯剑。
起先家里不太同意方琼和冯剑交往,认为冯剑的家在乡下,以后事情会很多。倒是方琼的母亲很中意冯剑的,两人最终才结婚生子,按部就班的生活起来。
冯剑大学毕业后,一直不喜欢当一名教师,他认为这种工作你第一天上班的样子就是你三十年后的样子,没有前景未来。于是就想方设法的托人转行,渴望像他人那样脱离教育界。可作为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小伙子又有什么人物可以依靠呢?
冯剑常常不开心,后来方琼又调用了家里的关系,也都是无果而终,一次次的希望换来的总是等待之后的失落。
通过关系,方琼从镇医院调到了金湖区医院,冯剑还是在区高中当老师。
为了改变自己所谓的命运,冯剑又复习考研,方琼也很支持。
忙里忙外的不用冯剑干家务,奋斗了两年,冯剑还是折戟铩羽。
后来有了孩子,冯剑那颗心也就冷下来。
既然是教师,当然不能误人子弟,冯剑有些浑浑噩噩的,无聊时写几篇论文或发表几篇小文章。
可每次看到许多同事调离或转行,心里的失落就不由自主的让他郁闷好长时间,可想而知,回到家里也是一副世人欠他一个解释的嘴脸。冯剑这种状态,时间长了,方琼也就烦了。后来干脆不随冯剑回老家了。
冯剑通过考试进了博雅高中,两人也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可环境的改变又有多少呢?
积怨已深,矛盾重重,冯剑想,性格悲剧吧?这个结果怨不得方琼,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冯剑很奇怪从相爱到相怨,仿佛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或许就是李敖说的,女人对婚姻的看法只有一种;男人对婚姻的看法却有一千零一种吧?婚姻,若非天堂,即是地狱。
滴滴滴的短信声。
冯剑才发现她们几个发来了短信。
“你开心了,我们也就快乐了,祝冯哥生日快乐!”欧阳的祝福。
“生日快乐,不许变丑!”青眉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