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文夫人轻轻摇头道:“艾米莉对考珀伯爵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如果不是她操持着考珀家族的社交圈,就凭考珀伯爵那个闷油瓶似的性格,估计一早就被排除在不列颠主流政治圈子以外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艾米莉年轻的时候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做出私奔这样不名誉的行为,她本可以嫁个更幽默风趣、而又有势力的丈夫。
她太冲动,也太容易被男人欺骗了,而且那时候她还不了解婚姻的本质。想要将爱情和婚姻捆绑在一起,这种好事通常情况下是很难实现的。如果她早个几十年能有今天这样洒脱,以她操持丈夫社交圈的能力,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当上首相夫人了。而不是成天和少言寡语、不善言辞、和女士们随便聊上几句就脸红的考珀伯爵待在一起。
能碰上艾米莉简直就是他的运气,如果不是她犯了蠢事,急的老墨尔本子爵想要赶紧找个丈夫把她嫁出去,考珀伯爵可捡不到这样的漏。不过,话说回来,艾米莉的那一家子好像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墨尔本子爵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浪子,艾米莉的母亲老墨尔本夫人更是当年伦敦有名的交际花,深受先王乔治四世的信任和喜爱,倘若不是她,老墨尔本子爵也不会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爵士一步步加封到子爵的位置。
而艾米莉的嫂子,小墨尔本子爵的妻子庞森比女爵,他们俩之间的故事就更别提了。拜伦勋爵还健在的时候,伦敦街头的各种大报小报几乎就天天指着庞森比女爵和拜伦勋爵的那点花边新闻活了。这么回头想想,安安静静、气质儒雅的小墨尔本子爵在他们家族里反倒算是个异类。”
女士们聊起八卦总是停不下来,而帕麦斯顿也乐于把今天的话题从波兰转移出来,保持神秘与封闭是他一贯的政治风格,也是他保护自己和打击对手的良策。
他宁愿多侃几句大山,也不想要再多透露几句自己关于外交政策的看法了。
帕麦斯顿子爵开口道:“威廉确实是个老倒霉蛋了,以他的做派和一贯的风度,如果生在一个正常的贵族家庭里,他绝对会成长为教士们最乐见的道德模范。待人接物温文尔雅,面对女士时分寸到位,在大家看来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多萝西亚,你如果真的把他当成禁欲的苦修士那就大错特错了。
威廉年轻的时候其实玩的也挺开,他早年还牵扯进了一桩离婚官司呢。但是或许正是由于后来妻子与拜伦的舆论风波,再加上他那段不幸的婚姻,所以威廉的棱角也渐渐被磨平了,他虽然并不执着于物质上的接触,但是他在精神上却比其他男士更需要情感关怀。
万幸的是,我最近发现,他好像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自从威廉认识了那位可爱的女士以后,他的精神状态较之以往明显好转。作为朋友,我是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开心。”
“喔?”
果不其然,帕麦斯顿子爵抛出的话题瞬间引起了利文夫人的好奇心。
她嗔怪的指责帕麦斯顿道:“亨利,你明知道我想要了解这些的,为什么偏偏要卖关子?”
帕麦斯顿俏皮的笑了笑:“不是我要卖关子,而是我觉得,与其我在这里口说无凭,还不如让你亲自去隔壁的包厢转两圈。多萝西亚,你也知道的,我的嘴巴可是一向都很严实的,我不喜欢到处散播朋友的秘密。”
“你是说……他们在隔壁?”利文夫人半张着嘴,一手遮在唇边,惊讶的圆睁着眼睛:“墨尔本子爵和他的亲密爱人?”
“咳咳咳……”帕麦斯顿子爵咳嗽了一声:“多萝西亚,不能这么说。威廉向来强调他和那位女士是清白的,而我也相信他的信誉,他们之间的交往更多像是精神上的。至于肉体上到底有没有,估计只有上帝才清楚。”
利文夫人听了这话,抬起扇子遮住半边脸,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亨利,你可真是个坏心眼儿。原来你派我过去,是打算让我亲眼见证一下他们的虚实,然后回来给你做汇报吗?得了吧,我可不上你的恶当,你还是留着这些话去和议会打交道吧。”
帕麦斯顿闻言笑着恭维道:“我亲爱的多萝西亚,我就说了,如果你是个英国男子汉的话,我估计在不列颠政坛半天都混不下去。在多萝西亚首相的面前,我的这些小花招通通无处遁形。”
利文夫人闻言轻轻向前一靠,趴在了帕麦斯顿的胸膛上:“那可不一定,你这个家伙,遇到事情总是藏一手。我可不相信你已经把你的那些花招全都用尽了,为了惩罚你的不诚实,你今天必须让我见到些新东西。”
利文夫人的手摩挲着帕麦斯顿的侧脸,两眼含情脉脉道:“亨利,我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