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定好了回家的日子,突然传讯回来说要推迟几天,我就猜到哥哥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没想到竟伤的这样重。”
“让你担心了,其实也不光是为了养伤才在宫外逗留,我是去了寺庙给我母亲和阿朗供奉长明灯。”
宫远徵语凝,对哥哥来说,十年前同时失去母亲和亲弟弟的伤痛,在他心里从未愈合过。
最近这些年,哥哥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行走在外时,只要路过寺庙就要进去布施,为家人安置长明灯。
其实,只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一天不杀掉那个无锋刺客,这血仇一天不报,哥哥的心就一天安定不下来。
宫远徵将伤处仔细上过药,包扎好,给哥哥找身干净衣裳换掉。
正好金复敲门,带着下人进来摆膳。
四个素菜,一个萝卜排骨汤,就是两位宫主日常的一餐。
“远徵,再喝碗汤。”
“哥你也喝,冬吃萝卜夏吃姜,不找大夫开药方。”
宫尚角注意到弟弟的袖子上蹭了药粉,想来他方才应该是从医馆直接去的执刃殿。
这小小年纪就比自己还忙,再看羽宫那个纨绔,过得随心所欲要风得风的。
两相对比,实在是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没有照顾好弟弟。
“感觉出去一趟,远徵又长高了点儿,衣服袖子都短了。”
宫远徵闻言喜笑颜开,雀跃的问:“真的吗?”
“真的,正好我这次从扬州带了些上好的丝绸回来,一会吩咐下去都给你制成新衣,等两天就能穿了。”
“别呀,哥哥也做,我想跟哥哥一起穿。”
“好,那就一起穿。”
宫尚角说完立刻想起,这批丝绸里,有一半都是给未来新娘准备的,还得匀给羽宫的雾姬夫人几匹。
不过这些琐事,就不给弟弟说了,先说正事。
“远徵,这次少主选亲,执刃有意让我也选个新娘,你怎么看?”
宫远徵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下来,飞扬的眉毛差点耷拉到地上,丧气的说:“我看什么,哥哥做决定就好了啊。”
宫尚角亲手养大的孩子,怎能不了解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是个多么口是心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