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问问是不是红方自己发展的队伍,免得到时候为了抢人闹出误会就不好了。”
如果是红方发展的队伍,那他们就另外找人。如果是学生自己的思想觉醒,那就可以为他们所用。
苏意坐着的凳子下方地板下传来敲击声,一脸疑惑地挪开凳子,黑漆漆的张瑞典从地道里爬了出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去挖煤了?”
这可不是伪装,是真的黑了好几个度。苏意擦干净手在张瑞典露出来的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上擦了擦,擦不掉一丁点,全是被晒黑的。
数月不见、爆改煤矿工的张瑞典连性格都变了,带着五湖四海的口音,动不动就想跟张瑞潭勾肩搭背,虽然每一次都被张瑞潭嫌弃地躲过去了。
“没挖煤,去帮人卸煤了,那位老板可好哩,还发赏钱给俺们!”
有些许洁癖的张瑞潭对他更加嫌弃了。
“先说说你的发现。”
工人之间认字的人少,大家都忙着干活填饱肚子,赚的钱不是供温饱就是寄回家给妻儿了,读书认字也是他们下一辈的事儿了。
张瑞典在码头干了一个月,凭借老实话少的形象打入工人内部,被他们带去了一个秘密根据地。
一个戴着小圆眼镜的男人正站在高台上演讲,宣读一本红色小册子上面的东西。
张瑞典听了两句就反应过来这是红方关于解放全国的宣传册。
没想到就在租界里、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都还能遇到同志,这显然是意外之喜。
当然,张瑞典也不是鲁莽的人,没有一上来就自爆身份,而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跟着几个工友去了几次,然后开始扮演出潜移默化地被影响了的样子。
至于那个演讲的男人,经过张瑞典的跟踪和张瑞仪的辨认,确认是和张瑞仪同一所学校的老师。
“找外人合作毕竟是件大事,等族长回来请他定夺。”
族长不在的时候苏意倒是敢做主,但她的身份还是有些不太适合过多插手张家内部决定。在她不主动插手的情况下,遇到这种重要的大事,就是等张启灵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