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看到几个武僧与德兴在一边喝着茶闲聊着,虽然对汉禹的到来熟视无睹的样子,但是看到他们,心里也就放松了。
“你们,赶紧上去收拾一下,我们好请大夫进去。”
孙排长不愿意到汉禹的房间,显然此刻他的戒心肯定很重。
汉禹取下雨伞,冲着门外使劲转了几下,将上面的雨水甩了出去,然后喊德兴说:
“别光和人家喝茶了,把雨伞和背囊拿进去 ,晾干净。”
然后,与另一位士兵一起抬着孙排长进了房间。
他们的房间在一个拐角的角落处,也是窗口向着院子。
里面确实很乱,衣服什么的搭在桌沿床头上,倒是被褥床单叠的很整齐,整体觉得有点怪怪的。
里面就是四张床铺,很明显这只是孙排长与三个兵的客房,石定成没有藏在这个地方。
他们把孙排长的担架放到临窗位置的床铺上,汉禹喊他出去提热水,然后慢慢掀开裹着的白布查看伤情。
幸亏雨伞的功劳,雨水没有淋湿布带,只是把孙排长的头上和脚上都淋透了。
汉禹拿毛巾擦着孙排长头上的雨水,又给他脱下鞋子。
他非常安静的配合着汉禹的动作,口中说:
“太谢谢言大夫了,我这可真是拾了一条命啊。”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有缘才会相见,看看吧,我们也许以后还会再续前缘的。”
淋着大雨,浑身湿透的另一位士兵,背着一大捆青蒿走进了院子。
孙排长属于俯卧状态,一眼就看到了成落汤鸡的他,不由得眼里有点湿润了。
一旁的汉禹看到这个景象,觉得有故事。
“他是看禁闭室的,本来完全和他没有关系, 可是因为之前他父亲生病,我帮了他家里一块大洋,他又看不平范团长的蛮横行为,就打开门跟着我一起逃了出来。”
“孙排长净结交好人啊,缺德事不能做,救命之恩不能忘。”
“当时是看他可怜,没想到关键时刻救我一命。”
“这些青蒿已经淋雨,虽然采来可是也不能用了,我到我房间里拿点药割你换上吧。”看到在治伤时都忍着剧痛而不哼一声的孙排长竟然为一个士兵流下了眼泪,汉禹也有些心动。
“你去吧,回来我和你说点事。”
汉禹让士兵先到客栈去打一坛酒过来疗伤,士兵有点为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