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还未散尽，刺鼻的火药味直往鼻子里钻，混合着汗水和泥土的腥气，让空气变得十分难闻。

小胜的喜悦瞬间就被恐惧淹没了。

萧云的话像惊雷一样在村民们耳边炸响：“大批鬼子来了！”恐惧就像瘟疫，在人群里迅速蔓延开来。

有的人腿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能清晰地感觉到肌肉的抖动；有的人脸色变得煞白，像一张白纸；更多的人紧紧攥着手中的武器，能感受到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发疼。

秦村长嘴唇哆嗦着，眼睛望向萧云，无助的眼神仿佛一潭死水。

范木匠手中的斧头差点滑落，手心里满是汗水，滑腻腻的；苏妇女紧紧搂着孩子，身体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发抖，孩子也能感觉到母亲身体的颤抖，吓得不敢出声。

“怕个球！”牟勇一声大吼，声音如同在平地上突然炸响的雷，震得大家耳朵嗡嗡直响，耳膜似乎都在微微刺痛。

“咱们刚把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现在怕个锤子！”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中间，目光犹如火炬一般明亮而炽热，缓缓扫视着众人。

牟勇简单讲述了自己单枪匹马干掉一个鬼子小队，又用破菜刀砍翻三个鬼子兵的辉煌战绩，虽然故事有些夸张，但这正是村民们此刻需要的强心剂。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重的钉子一样，一下下敲打着村民们的心，让他们心中快要熄灭的斗志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

村民们眼神中的恐惧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斗志，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能感觉到武器的冰冷和坚硬，挺直了腰杆，像是准备好迎接新的挑战。

苏妇女停止了颤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范木匠紧紧握住斧头，锋利的斧刃反射着光，他的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

老村长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他颤巍巍地举起拐杖，高声喊道：“跟鬼子拼了！”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充满了力量。

看到村民们士气重振，牟勇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萧云依旧眉头紧锁，像两条麻花拧在一起，他望着远方，低声喃喃道：“就这防御，够吗……”他环顾四周，简陋的防御工事映入眼帘，村民们那略显稚嫩的脸庞也让他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他心里很清楚，就凭眼前这些，根本挡不住日军的大规模进攻。

可要是直接告诉村民真相，恐怕刚被牟勇点燃的士气又要被扑灭。

这就像喉咙里卡了根刺，难受得很。

“这防御，确实有点儿……不给力啊。”萧云在心里默默想着。

他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胸口，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像一层厚厚的棉被裹在身上，让人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