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在一旁悄声介绍着。
演的这一出是许国演了几十年的经典剧目,《断案记》第七折,讲的是许国开国三十年左右,一位悲悯苍生、清廉睿智的太守断案故事。许国百姓,皆是家喻户晓,奉该太守为青天。
剧情甚是吸引人,跌宕起伏,那皮影戏表演得又极为出彩,尤其是操纵太守皮影的那个影工,竟能够将微小的细节都演奏出来,属实妙极。
一场皮影戏结束,凌当归不由拍手喝彩,“好!赏。”
操纵太守的,更是重赏。
凌当归对这人有些好奇,也想耍耍皮影戏,便令人将他唤过来,准备询问一番。
“殿下,人带到了。”
凌当归转身看去,表情顿时一僵,无语到莫名笑了一声。
那不是别人,正是穿着灰布工服混进来的陆观南。
凌当归气又上头,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怎么是你?秦王很闲吗,在长陵过得不好吗,莫不是那些人逼迫你去学皮影戏供人欣赏?”
陆观南含笑:“倒也不是,只是我被圈禁期间,自己学的,想着阿凌应当会喜欢这些,我学会了,给他欣赏。”
“什么圈禁?”凌当归愣了愣,下意识问,然而触及陆观南那双晃着笑意的眼眸,立马绷着脸,“那也与本太子无关,本太子不在意。你爱学不学,别推我头上,我又不爱看。”
陆观南走近几步,温声道:“是阿凌在雁州那段时日,我冲撞了皇帝,他一气之下把我关了半年多,我都快闷死了,除了习武练字,便只能刻些皮影,消磨时光。他还逼我与别人成婚,不过我没同意,他又将我又骂了好久。”
说得好像昭平帝是个无敌超雄爹,自己就好可怜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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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当归冷酷道:“……与我无关。这里是东宫,你鬼鬼祟祟混进来,定然不怀好意,赶紧走,否则本太子就唤东梧卫了,你也不想闹出什么难堪的事情吧。”
“阿凌。”
陆观南又走近了几步。
凌当归怪不自在的,往后退,皱眉道:“你干嘛?这花园里都是人。”
陆观南往旁边一瞥,许国的皮影工人在总管的招呼下,迅速离场,只剩下宜国东宫伺候的仆从。
“太子殿下也让自己的人先走?”陆观南说。
吉祥在一旁咬牙切齿,暗骂陆观南无耻,居然想出这么可恶的法子,他可得看好了,以防无耻之徒对殿下下手!
凌当归被陆观南看着,忽然有种慌乱。
作为读者,他比谁都清楚,陆观南的温润清冷,只是表象,他骨子里是很疯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武功又很高,凌当归是打不过他的。万一真发生了什么,岂不是让东宫的人笑话?不行!
凌当归咳了一声,对吉祥道:“你们都先下去。”
吉祥惊恐:“殿下?万一他伤了您呢?”
“他敢?这里是东宫。”凌当归冷哼。
吉祥没办法,只好先退下,唤东梧卫暗中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