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帝饶有趣味,“映射什么?”
“这……”秦从云似在斟酌言语。
他正斟酌着,陆玄宁起身愤愤道:“父皇,坊间编排了这么一出虚妄之谈,分明是在影射秦王身世。不知是谁选的这出戏,儿臣为秦王抱不平,还请父皇为秦王做主!”
众人的想法,便这么风风火火地被端王点破,大殿的氛围更是怪异。
秋祭大典的种种事宜由太傅负责,选取民间最火的皮影戏,令人重新雕刻皮影,教授给宫人,再呈现到皇帝与群臣跟前。
一层层都要他经手,韦松很难说与此事无关。
他心平气和道:“端王殿下言重了,这出戏可并非杜撰呐,正是近日来民间流行的,百姓们都爱听。自陛下继位后,爱民如子,与民同乐,这才选中了《折扇记》。微臣不知,这与秦王有什么关系?”
陆玄宁道:“什么《折扇记》?天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分明就是捏造,在座皆饱读诗书,可曾听过前朝荆的这故事?”
达官显贵摇头,可确实从未读过这般故事。
陆玄平挑眉道:“端王,礼宴之上,你怎能如此无礼?”
“……”陆玄宁自知失礼,对昭平帝道:“父皇恕罪。”
昭平帝慷慨大度:“无妨,争争吵吵,才有生机嘛,朕也不想看到敷衍了事、死气沉沉。说起这个前朝的《折扇记》,朕竟也不曾听过,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可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众人沉默。
昭平帝道:“太傅,你说。”
“回陛下,应当是有的,百姓们都知晓……”
韦松话还未说完。
秦从云便谦卑问询:“既如此,不知出自何处?可有记载?想来是极为冷门的故事,我等都不曾听说过。可百姓之间怎地就忽然流传了起来?”
这话让韦松一顿,瞥见昭平帝似笑非笑并无怒意之面色,心下更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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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宁趁势道:“这必然是故意为之,意在抹黑秦王的声誉。连皇室都敢算计,幕后之人如此胆大妄为,还请父皇彻查。”
昭平帝却没决断,而是看向了陆观南。
“秦王,看来他们在围绕你争执,你也说几句吧。”
陆观南于是起身,道:“这出戏妙绝,坊间流传,又深得百姓喜爱,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
昭平帝意外:“哦?秦王相信这出戏?不觉得胡编乱造,坏你声名,借皮影戏影射你?”
卫王、端王,太傅、丞相等人,皆暗冒冷汗。
“不觉得。”陆观南格外坦荡,“此非杜撰,儿臣读过。”
昭平帝更是意外了,“你读过?”
陆观南道:“是。《宜国杂录》第三册曾有记载,故事发生在荆朝的通州,荆亡国后,此地接连战火,几经易手,如今当归属许国的茗郡。或许这皮影戏是从茗郡那里流传过来的吧。查源头,总能查到的。”
最后一句,声音转轻,别有意味。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是被这话给震慑住了,
“《宜国杂录》?听起来只是坊间的末流书。”昭平帝含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