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用。
甚至一些投降的雁州府士兵开始倒戈,攻击起百姓。
凌当归扭头看向混乱的场景,面色一沉。
这不是他想要的,必须立马阻止。
凌当归踩着门口的石狮子扒着门框跳上大门,忍着被尖锐石块划伤的疼痛,取下背后的弓,扣箭上弦,微微歪着脑袋,瞄准韩虚谷。
韩虚谷惊出冷汗,慌忙后退,“来人,快来人!”
他往旁边躲,自以为避开了箭的射程之内,殊不知凌当归突然转换了方向,蓦然松箭,动作极其迅疾。身后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道,将他推向前方,胸口正中羽箭,血汩汩而流。
“丞相大人!”幕僚等人惊惶上去扶住。
往后看去,推他的人竟是不知被谁放出来的祁王。
祁王是行武之人,反应极快。在官兵围上来之前,迅速扼住韩虚谷的脖颈,拽着他整个人往后,立在台阶之上,威逼众人。
韩虚谷胸口流着血,脖颈又被死死抓住,表情如同窒息。
混战顿时变得僵持。
凌当归心脏跳得极快,任由寒风吹彻。他耳畔皆是兵器相撞、刀剑划破骨肉的声音,以及不绝如缕的哀嚎。
他站在门楼上,仰视左右,对混战中忽而高声说道:“看清楚你们眼前的人!”
在这一瞬间,凌当归的声音随风声一同爆发开来。
“他们不是雁州城的士卒,不是丞相府的精兵。你们看清楚,他们或许曾经欺辱了你们清白无辜的妻女,或许曾经将你们因背石料而累死的父兄丢进仙雾山的悬崖,肆意践踏你们一家赖以生存却不断缩减的土地,年年提高赋税,克扣口粮,将你们养了多年的牛羊杀死……你们看清楚,他们不过是披着战甲、拿着刀戈的衣冠禽兽,数年里无限地压榨着你们,趴在你们身上吸你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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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害怕他们!从前你们怕他们,是因为他们是‘官’,手里有武器。可现在井屏山这个刺史已经死了,韩虚谷这个丞相也被我父亲控制了。所谓的‘官’,便是不过如此,而他们手中有武器,你们手中也有,每一件都是雁州府的精铁精铜,那么你们抬头看看,有何可惧?”
恰如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有何可惧。
要么拿起武器,谋一条生路。要么放下武器,等待被这些官吏敲髓吸骨至死。
“乡亲们,冲啊!”
邵覃率先出击,杀死一名士卒。丁不弃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