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当归急忙接过密信,一目十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捏紧了密信,背过身去,“怎么会这样?”
原书中祁王平定仞州之乱后,一路顺遂地回了清都,根本就没发生什么瘟疫事件。
陈郡洪灾久不得治,冬季爆发瘟疫。后期会成为许国发兵攻打的由头,不应该是出现在这里的。
一定是有人暗中使手段。
祁王得胜归朝,薛王党不开心,皇帝也不开心。而眼下发生了这件事,损兵折将,皆可以怪罪到祁王头上,到时候祁王怕是给薛王党和皇帝以可乘之机。
以凌当归对天熙帝的了解,直接斩杀祁王,也是杀害骨肉至亲,他必然会顾忌天下人对他的看法。
或许会抄了祁王府,将人贬到其他地方去,监禁看守,留一条性命,以示仁义,而待时机成熟再杀之。
大事不妙。
“皇帝那边知道吗?”凌当归问。
风絮也乱了神,“回世子,约莫一个时辰后八百里加急文书便会抵达清都!”
一旦幽清宫知道,便会第一时间派兵监视祁王府。
到时候陆观南再想走,可就难了。
“别着急,急也没用,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个消息先别告诉任何人,等父亲回来之后再商议。”
凌当归撕毁密信,扬在漫天的风雪里,当即下了决定,拂袖而去。
偏房。
陆观南坐在书案旁,撬开木盒的锁,将真正的光阳侯遗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说来命运真是有意思,他的母族是傅氏,被平昌公陆渊设离间计,诛灭全族。而他阴差阳错,出生之始竟被平昌公夫人抱错,抚养了十七年。
所以这平昌公府,到底是他的恩人,还是仇人?
好笑,可笑。
为何偏偏将他愚弄到这种地步?
陆观南攥紧木盒被破开的锁,拧开的铁丝割破他的掌心,流了血。
周身萦绕着浓重戾气。
“你们都出去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陆观南身上的戾气顿时消散,只余复杂与清冷。
门霎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