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便都明白,天熙帝收回了祁王的兵权,这是不想再还回去了。
这时,有一道声音冒了出来。
“陛下,微臣愿往!”
百官循声看去,原来是兵部司员外郎韩阕。
这韩阕来历不小,年约三十五,是丞相韩虚谷的儿子,韩贵妃最宠爱的侄子。据说熟读兵书,最喜排兵布阵,一心想上战场,建立功业,让那些背地里说他是靠姑姑上位的人狠狠一个耳光。
天熙帝挑眉,“你上过战场吗?”
韩阕自信答曰:“回陛下,微臣没上过,但研究过祁王和乌塔的几场仗,心中颇有些战略。还请陛下成全,微臣愿为陛下分忧,一定将乌塔赶回草原。”
“好!朕倒要看看韩将军表现如何。”天熙帝应允。
韩阕大喜:“多谢陛下,微臣定不负陛下隆恩。”
无事,便散朝。
乌塔进攻仞州城一事,便三言两语说完了,轻飘飘地被君王一笔带过。
满朝文武,不过寥寥几人还在忧心着乌塔这个强大野蛮民族的威胁和千疮百孔的仞州城,大多数官员,更关心的是,祁王世子杀死鸿胪寺卿之子一案,这般焦着,要如何收尾。
以陛下对祁王如今的态度来看,凌纵怕是难以金蝉脱壳。而这也意味着,曾经权势煊赫、名震边关的祁王,同光阳侯一样,将走向覆灭之路。
幽清宫。
天熙帝沐浴熏香后,召见了祁王和鸿胪寺卿。
尤承哭得稀里哗啦,涕泗横流,拜跪在高台之下,诉道:“微臣一把年纪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未成家立业,还未为我大宜建功,便魂断漱河,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何其悲惨,何其哀痛!求陛下就念在微臣为宜国效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微臣那可怜的儿子一个公道!让他九泉之下也能感沐陛下皇恩,从此安息吧!”
天熙帝支颐,斜倚银色龙椅,似乎有些听腻了,打了个哈欠,转而看向尤承的另一边:“九弟,织蝉司已经动刑了,阿纵他还不肯招?”
不错,从昨日,织蝉司便对凌当归用了刑。想到这,祁王便觉尤被挖心,且痛且恨。
祁王跪倒在地,甚是冤屈:“陛下,阿纵没有杀尤笠,又何谈招呢?这一切都是误会,阿纵那天晚上也没有去过现场,是门房记错了。”
尤承声音尖利,“误会?!王爷,下官知道您溺爱世子,却也不能任其一错到底啊!下官冒犯,还请王爷体谅下官失子悲痛,将心比心,若是王爷设身处地,您最宠爱的孩子遭此横祸,您又怎么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