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是秘密,不可乱说。”
祁王让护卫送上吃食和暖手炉汤婆子之类的御寒工具,见凌当归面容憔悴,不由心疼:“阿纵,那天雨夜,你到底干嘛去了?你若不告诉爹,爹怎么想办法洗刷你的嫌疑?后日就是十六,难不成你要在这破地方过生辰?”
“反正没去杀尤笠。父亲,急也没用,您看看现在这情形,摆明了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处心积虑针对我们祁王府。”凌当归捂着汤婆子,悠哉游哉,气定神闲的样子,“对了爹,你查得怎么样了?尤笠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尚且不知。阿纵,别说丧气话,爹一定会救你出来的,祁王府不会就这么覆灭!”祁王急得团团转,“尤笠已经下葬了,死人不好说话,那就从活人下手,叫尤承没有招架之力。”
凌当归吃着糕点,佯装听不懂祁王在说什么,“爹,陆观南呢?”
“他这几日都在府上休养,你问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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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他,爹,你叫他过来吧。”凌当归说得坦荡。
祁王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想他?阿纵,你莫不是真的看上了他?”
凌当归倒也想直接递个信回去问问,可是那样风险太大了。
“不是爹,我怕他在祁王府太舒服。毕竟主人在这坐牢,奴隶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我很不爽,所以就想折腾他。”凌当归一本正经地胡说。
祁王犹豫了一会,道:“他也没有很舒服。”
凌当归拿出惯用手段,撒泼打滚,让祁王不得不同意。
陆观南到时,祁王突然说了句:“我没告诉阿纵你做的事,你也不要说漏嘴。我并非要夺你的功,只是这件事涉及很深,你知道,日后对你反而是一种威胁。”
“明白,王爷。”陆观南昨日便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祁王点点头,“去吧,阿纵在等你。”
凌当归不让祁王听他们说话,于是祁王也被迫看在门口。
一见到陆观南,凌当归便立马伸出铁栏杆,向他招手,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陆观南心神微动,快步过了去,手不由自主地抓住栏杆,目光落在他凌乱的发髻上,注意到有一缕头发勾到了簪子上。
凌当归探头看了眼远处的祁王,看向陆观南,悄声问:“闫庚安置好了吗?”
陆观南松开栏杆,眼眸一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这么着急要见我,就是为了问他?”
凌当归点点头,觉得这话听着不对劲,又摇摇头,最后搞得自己都懵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好得很。”
陆观南语气听着怪怪的。
凌当归又问:“我爹没发现他吧?”
“没有。”
凌当归松了口气,坐回去吃糕点,露出了可恶的剥削嘴脸:“那就行。你帮本世子跑这一趟,你放心,本世子绝不会亏待你。等本世子出狱后,免你一个月的粗活怎么样?”
沉默无声。
凌当归奇怪地仰头看他,对上一双毫无笑意的眼睛。
“干嘛?”
陆观南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慢慢倾身,亦是同他一样席地而坐,眼神始终不曾移开,“宁愿扛着压力,被误会为杀人凶手,也要瞒住他的存在。一旦暴露,皇帝容不下杨氏血脉,祁王也会斩草除根。阿凌,你好怕他死。这么怕,却还将他放在身边?”
凌当归赫然一惊,扔了糕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让他守口如瓶吗?”
让陆观南去带走闫庚时,便做好陆观南知道真相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闫庚这什么嘴!
陆观南很轻很短地笑了一声,声音沉沉:“因为他很担心你啊,毕竟恩公出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你说对吧,阿凌?”
“你都知道了,信的事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