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很快。
原本两个时辰方能回到祁王府,现在一个半时辰,他们便到了。
陆观南将闫庚从王府逐渐荒废的偏门带进去,让他换上提前准备好的下人装束,先藏在柴房里。
“过会有人来接应你。”
闫庚还想再问问凌纵的情况,对方人已经走了。闫庚这才注意到他黑色劲衣的衣袖上不知如何沾了血。
简单处理完裂开的伤口,陆观南想先去找祁王商量一下,探听情况,但被告知祁王刚从京兆府回来,没待多久又进宫面圣去了。
祁王最是爱子,此时也正急于查案。
陆观南如今身份,若无人领着,怕是京兆府的门都进不去,更别谈看到尸体了。只有等到黑夜,他才有机会偷摸着进去。
距离入夜,还有三个时辰。
陆观南便去了东梧阁,引开守卫,循着那天夜里的记忆,摸到床里的机关,往下一扣,床尾便凹陷出一个方形盒子。
锁还挂在上面,陆观南拨弄了一会锁,直接拿剑柄撬开,漆盒里空空如也。
被黑衣人拿走的信,与陆渊做交易的信。
他去织蝉司见阿凌,提及这件事,当时阿凌的表情并没有多意外,反而更在意他装睡的事。由此看来,阿凌极有可能猜到会有人偷信……
陆观南将漆盒放回原处,扣下机关。黑衣人拿走的信,可能是假造的。那么陆渊的信呢?
陆观南坐在阿凌的床上回想细节,余光瞥见枕头旁的话本,《桃花孽缘情》。
随手一翻,每隔几页就有凌当归的批注,几乎都是吐槽剧情狗血拖沓,但也会勾勾画画,不吝赞美词句如诗如画之类的。
陆观南不由笑了笑,带着这书去了缥缃堂,找到原先那个凌纵的笔迹,两相对比,竟如照镜。
看来阿凌既在模仿笔迹上,倒是颇有天赋,也足够谨慎。
陆观南合上话本,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作者的名字上——撷花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