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说不定是陆观南蓄意勾引!”
“却也有可能啊!也只有这样,陆观南在清都才有立足之地吧。虽说名声不好听,不过保命嘛,不寒碜。就是不知道咱清高无双的陆大公子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凌世子癖好应该挺多的,挺难伺候吧……”
几人说着对视一笑,略显猥琐。
“来来来,赌一把,这祁王世子是出了名的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你们说他什么时候会腻呢?到时候陆观南又是什么下场?”
几人说得热火朝天,还真的摆出银子来赌,硬生生把忍住没打人的吉祥给挤了出去。
吉祥回府后,一字不落地将市井里的议论告知凌当归。
天气越来越冷,但这几日太阳不错,吃过饭,披上鹤氅的凌当归坐着轮椅,在高树下晒着稀稀疏疏落下来的阳光。
斑驳碎影落在他的脸上,明暗相映,眉目舒展,冲淡了那几分精致和邪气,多了些许散漫与惬意。
凌当归听到这些话,不免尴尬地扫了眼陆观南,咳了一声,故作烦恼道:“早说让你藏床底了,否则也不会传成这样。本世子的一世英名都毁了,接下来还有哪个清白姑娘愿意跟我。”
凌当归脸不红心不跳。他哪有什么一世英名,一世臭名还差不多。
陆观南捧着竹简,垂眸道:“藏在床底像什么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话说得凌当归就不懂了,“你藏在床底,她们就不知道了啊。那么多女子,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能去翻床底把你揪出来吧?而且你不说,不发出动静,谁又知道。”
很安静。
凌当归在心里默数,数到十三的时候——
“有道理,可是已经晚了。”
冷风吹起陆观南的衣角,皂角的清香乘风飘到凌当归脸上。
他扭头看陆观南,只见他神色淡淡。盯着看了好一会,然而陆观南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凌当归试图分析他的情绪,按理说被传出这样的不雅之事,陆观南该对他横眉怒目,恨之入骨,就像他刚开始穿来时那个样子。但陆观南的表情又显得太平静太若无其事了,莫非在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