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当归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病,莫名其妙送给人打了一顿,怪尴尬地转移话题,“对了,丁家既收养了你,应该不会给你取名为丁弃吧,你叫什么?”
沉默片刻后,只听对面青年道:“丁不弃,雪浮起的。”
凌当归笑了笑,嘴唇有些干,“好名字。”
他唤了山岚,交代了一些事情。很快,山岚准备好了一辆简单的马车。湘露和丁弃被带出祁王府,上了马车。丁弃驾马离去,风声在耳边呼啸,仍觉得发生的一切像是荒唐的幻想。
怎么可能呢?刺杀失败,把凌纵打成那样,竟然没死,还在回雁州的路上。
……
睡得正香的宋回春被山岚粗暴拍醒,衣裳都没给他穿好,就把人拎到了东梧阁。瞌睡在见到伤痕累累的凌当归时瞬间被吓跑了,心惊肉跳,颤颤巍巍地开始给凌当归医治包扎,小心翼翼地叮嘱:“世子这伤是怎么回事?王爷知道吗,怕是要多养一段时日,有些伤痕,要按时涂药,不然会留疤的。”
“嗯。”
凌当归心不在焉地回应,时不时唉哟疼得直叫唤。
山岚举着铜镜,凌当归左看右看,额头磕破了,混战中被湘露抽了一巴掌导致右脸有点红,不过无伤大雅,丝毫不影响这张脸的精致。
半个时辰后,宋回春擦掉满头大汗,“世子,将这药服了之后就早些歇息吧。”
凌当归麻利地就水吞了好几种药丸,让吉祥和山岚送宋回春回去。
东梧阁终于陷入寂静,凌当归吹灭了烛火,躺在床上,多处的伤痛令他无法入睡,躺在床上都不怎么能动,一动就疼。闭上眼就是丁湘露和丁不弃的恨意,为了丁雪浮。
思绪乱飞,凌当归睁开了眼。
他扶着床头坐起来,重新点燃烛火,取了一柄灯笼,去了缥缃堂,多宝架里侧有个大箱子,一打开便闻到一股沉闷的霉味。
初来时他就将东梧阁每一处都摸清楚了,这里放的都是凌纵收藏的一些书画。
压箱底的是一幅女子画像,纸张已经泛黄发霉,但墨色仍清晰,描摹出女子姣好清丽的面容,旁书“雪浮”二字。透过纸张,丁雪浮的目光坚毅温柔,映出她洁白无瑕的心灵。
凌当归于黑夜中哀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