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雨嘴角下撇,眼中有泪花闪过,“兄长你还记得……”
刚说一句,眼泪便簌簌落下,她赶忙擦掉,“我就知道,兄长绝对不会做背后推人下河这等事。兄长,你在祁王府上如何了?可又有受伤?我听静姝郡主说,世子近来收敛了,没有再折辱你,这是真的吗?”
陆观南苦笑,人人见他都要说到凌纵。
“你刚才都听到了?”
陆朝雨往前偷偷看了看,等陆温白走了之后,将陆观南拉到更隐蔽处,郑重地点头,纠结道:“没想到竟是温白哥哥自导自演,他恨你,可是也不能用这种手段来陷害你啊。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和母亲,他们都误会你了。”
“不用。”
陆朝雨咬了咬下唇,心知说了也于事无补,甚至极有可能父亲和母亲都知道内情,她停顿片刻,问:“兄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陆观南抬手,本想像以前那样安慰妹妹,想了想,还是作罢,放下了手,“你别多想了,回去赏花吧,我要继续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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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陆观南清瘦了许多,性情也变了许多,只是那背影身姿,依旧挺拔,如竹如松,是记忆中的长兄。
陆朝雨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一会,随后擦掉眼泪,往四景园的方向走去。
四景园,女子们柔声欢笑,或是摘花嗅闻,或是吟诵诗句,或聚在山茶树下,饮茶吃点心,谈论闺阁女儿心事。凌芷萝自认身份地位在众女之上,不愿屈尊下去,只在台上观景,祁王妃作陪,写了幅字,请凌芷萝鉴赏。
凌芷萝把玩着白玉般的瓷盏,随意一扫,漫声道:“沐氏到底是小门小户,王妃的字也是一脉相承,娟秀,但小家子气。”
被当众这么驳了面子,祁王妃却也不见尴尬与恼怒,谦逊笑道:“公主说的是,只是请教公主,如何才能改进呢?”
“本公主习的王室书法,怎能教你?”凌芷萝素不爱舞文弄墨,哪里知晓,将此事推给魏氏,“本公主记得平昌公夫人出身魏氏,乃名门世家,魏夫人年轻时亦是清都才女,不若问问她吧。”
二位夫人本算有些交情,魏夫人便不推辞,说起祁王妃的这幅字。
祁王妃含笑道:“夫人文雅有才,钦佩至极。可否请夫人展示一番?”
魏夫人接过书笔,落笔如行云流水。
祁王妃以及众位贵妇大为赞叹。
“这么热闹的场景,可惜柳卿不在,怡宁,快快去请郡主过来。”
怡宁应下,退去凌柳卿的兰雪阁,行礼道:“郡主可换好衣服了?四景园那边正热闹着呢,王妃特意让奴婢请您过去。”
凌柳卿换了一身轻巧合身的衣裳,闻言匆匆从屏风后出来,散乱着头发,略感歉意道:“正要过去,怡宁姑娘慢等。”
月棠和星若替她重新梳发。
星若抱怨道:“都怪二少爷的下人不长眼睛,郡主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突然就被泼了一瓢水。”
凌柳卿教训她:“别乱说了,因为隔着一丛竹子,他才没有看到我。”
月棠道:“郡主还是心善,轻易就放了他。若是世子,指不定要如何折磨呢。”
凌柳卿对着铜镜摇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再讲了,“简单些吧,免得母亲和公主她们等急了。”
怡宁笑道:“郡主莫急,奴婢瞧郡主好像妆容乱了,补个妆再去吧。”
“是啊,奴婢来。”月棠从妆奁中找出棠花粉,打开之时手却一滑,妆盒坠地,“哐啷”一声,白瓷四分五裂,里面成块的珍珠白粉也撞成了粉末,扬起香味。
月棠慌忙跪地:“奴婢该死!郡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