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当归坐在八角亭中,呆呆地看着池塘中锦鲤拖尾摇曳,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片段闪回切换。
中秋宫宴上,他没有如原书中所描写,将陆观南“借”给明曦公主,还在明曦公主有意折辱陆观南时,来了一出滑稽的舞剑,淡化了众人对陆观南的指指点点,因此得罪了明曦公主。
明曦公主又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角色,故而待宫宴结束后,派出刺客,应当是要劫走陆观南,顺便给自已一些颜色看看。
他当时喝醉了,但没醉透,还有点印象。
凌当归瞪着池塘里的小鱼,认真回想。
昨夜的情形……
当时已是更深露重,街上空无一人,只能听见些微风声与金属相碰的撞击声。
一触即发。
陆观南拽住缰绳,神色不见有异样,平静,纹丝不动。
东梧卫在刺客出手的那一刻,也拔剑现身,两相对战起来。
陆观南似乎在观战,偶尔安抚一下有些不安的马。
而他就在马上,又紧张又觉得刺激,往后面陆观南的怀里缩,一边探出头去,给东梧卫加油鼓气。眼前虽然已经有些迷糊看不清了,他就用力揉着眼睛,一看到有人想要偷袭,立马就叫起来,告诉风絮。
战况异常焦灼。
凌当归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立了功,得意地直了直腰,忽然头顶磕到了什么东西,又叫了起来,嚷嚷不休,“卑鄙小人,背后搞偷袭!”
“世子,你看反了,你的东梧卫才是偷袭的人。”
陆观南捂着被撞疼的下巴,微微往后一仰,淡淡地说。
“嗯?是吗?”凌当归扒着眼睛,仔仔细细观察战局,叫苦不迭:“这怎么都是黑衣对黑衣啊,哪看得清!本世子明日就将东梧卫的制服全都换成……换成白色!”
陆观南又往后退退,以免被他乱晃的手打到,边说:“虽都是黑,但料子和颜色、纹样都是有区分的,偏灰偏蓝、绣有梧桐的,是东梧卫,而对面的刺客一身纯黑,没有纹样,意在掩饰身份。”
于是凌当归再次扒着眼皮,瞪大眼睛,什么梧桐什么颜色,他只看到小黑人大乱斗!但又不愿意服气,梗着脖子道:“就你厉害!显着你了!”
陆观南于是不说话了。
风絮忙于斩杀刺客,一边顾忌着马上世子的情况。
“小心身后!有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