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拉着杨过的手，将他带到黄药师的书房。

到了书房之后，黄蓉全然不提教授武功的事情，而是在书架上翻出一本论语来。

“过儿，今天郭伯母教你论语。”

杨过看着黄蓉手里的论语，思绪快速运转。

如果他所记不错，三个版本中，哪怕是在这段描述中，最减少黄蓉杨过冲突的新修本，也只是在教了月余之后，就已经不耐烦了。

这还是在杨过一点就透、举一反三的前提下，并没有出现，后世家长辅导孩子做作业，那样的场景。

他知道杨过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证明自己是个好孩子，都在被逼着不断自证。

他如今重活一世，又有绝世本领傍身，这个遗憾，他一定要平掉，这是为自己争一口气，也为被曲解的小杨过争一口气。

“冤枉你的人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若是我讨巧卖乖，或许能换得她一时高兴，不过日后，以黄蓉聪明多思的心性，她转过头来，反而会觉得我心机深沉。

“哪怕我言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或许在她眼里也会落得一个巧立名目，花言巧语之辈。

“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我没必要像一个对我有偏见的人，不断证明自己。”

杨过嘴角微微一咧，带着微笑，硬话开始软着说：

“郭伯母，我娘和我生活的那边有个教书匠老师说一句话，能跟我解释解释吗？

“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黄蓉听见杨过的话，听出那句话是出自孟子中，正准备解释，正欲开口的话，却到嘴边停了下来。

杨过哪里是需要她解释，这是暗骂她，自己德行不好，却要教别人德行。

也不知是不是黄蓉为人母后，在教育郭芙过程中，把脾气磨得好了些。

本就有火的黄蓉竟压着火气，呼了两口粗气，就将本来瞪大的眼睛恢复如常，语气也控制平缓。

“过儿，一个人若是不通一点儒学，不知礼数，不懂大义，与禽兽何异？”

杨过听见这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郭伯母，如果一个人学了这些，却不遵守，是不是连禽兽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