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冷笑,“禅师莫要拿寺产来当幌子,我季如风奉旨清查田亩,依据的是朝廷法度,无论是谁,只要有不法之事,都休想蒙混过关。难道禅师是想为某些人说情?”
姚广孝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绝无此意。只是这天下大势,犹如一盘棋局,一步不慎,满盘皆输。施主在这棋局之中,又是否看清了各方棋手的布局?”
季如风向前逼近一步,“我不管什么棋局,我只知道,奉公守法,为民谋利。禅师若是知晓什么不法之事,不妨直言,若是妄图干扰我行事,休怪我季某不客气。”
姚广孝面色依旧平静,“施主莫要急躁。贫僧只是想提醒施主,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这皇觉寺背后,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与纠葛,施主如此莽撞行事,恐会陷入泥潭而不自知。”
季如风沉思片刻,“禅师不必故弄玄虚,有话直说便是。我季如风既敢接下这差事,就有应对一切的准备。”
姚广孝微微摇头,“那贫僧便给施主讲一个故事。昔日有一位高僧,在深山之中静修,却被卷入一场江湖纷争。他本想置身事外,可各方势力却不肯放过他,皆想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高僧无奈之下,只好施展智慧,周旋于各方之间,才得以保全自身与那片山林的宁静。”
季如风不屑地哼了一声,“禅师是在暗示我会像那高僧一样,被人利用?我季如风只遵循朝廷与心中的正义,谁也无法利用我。”
姚广孝凝视着季如风,“施主心中有正义自是难得,可这世间的正义,在不同人眼中,或许有着不同的模样。就如同这皇觉寺的田亩,你以为的违法侵占,在某些人看来,或许是另有隐情的合理安排。”
季如风心中一震,但仍强装镇定,“禅师的话越发离谱了,无论有何隐情,都需在朝廷法度之下解决,绝无例外。”
姚广孝叹了口气,“施主既然如此执着,那贫僧也不便多言。只望施主在前行的道路上,莫要被表象所迷惑,能真正寻得那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否则,一旦引发大乱,这后果,可不是施主一人能够承担的。”
季如风咬咬牙,“禅师放心,我季如风一人做事一人当。若真有什么大乱,我自会负责到底。但若是有人蓄意破坏清查之事,我也绝不轻饶。”
姚广孝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而季如风则在心中暗自思索着姚广孝话语中的深意,警惕之心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