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若水张了张口,欲做辩解,想了想却只垂手不语。云未杳叹道:“前后两次遭遇悬玉使女,我都借弘相国之名脱身,你们自然看在眼里了。”
湛若水依旧不语,云未杳便又道:“在君山那几天,你也怀疑我,对么?”
湛若水不语,云未杳冷笑道:“你既认定我是弘相国的人,为何还放心让为你治病?你就不怕我暗下毒手?”
湛若水听罢急道:“我虽疑过姑娘,却从不认为你会害我。”
云未杳“哦”了一声,淡淡道:“此话怎讲?”
湛若水低下头轻声道:“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三娘已是一肚子的火,听了这句,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骂道:“你又疑心她,又信她,都道‘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这心眼,也是不少。”
云未杳也笑了,道:“向前我说过,既要我治病,须得信我,不能疑我。原来我是该生气的,不想你又能辨几分好歹,竟也生不起气来。”湛若水松了口气,云未杳又道:“我与弘相国是有几分渊源,说来话长,细说也没意思,只单与你说一个: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一病,便是显贵权臣也不例外,而我是个大夫。”
湛若水并不知自己唇角已带起了微微笑意,云未杳话不多,却将与弘逢龙的关系点得一清二楚,他哪会听不明白?孟飞生怕云未杳一气之下不救湛若水,如今听她这般说了,提吊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向前苏灵儿的人还来挑拨呢!”云未杳不解,孟飞便把小满与湛若水的话说与云未杳听。云未杳听得默默垂头不语,也不知在寻思着什么,半晌才笑道:“我与弘相国有渊源,任谁都会起疑。难为湛相公有这份胸怀与气度,我很是佩服。既如此,下面的事便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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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便知是要说救湛若水之事,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头,连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云未杳道:“这治得好治不好是两说,我只问一个:将你的身家性命交到我手里,可放心得过?”
湛若水笑道:“我既愿让姑娘为我诊治,自然信得过姑娘。一切后果,我自承担!”
“好!”云未杳正色道:“你可听过‘生死针’?”
湛若水敛容道:“很多年前,江湖中流传过‘生死针’的谣言,说是施了此针之后,再是康泰之人,也会在死与不死之间,只有胸口一息存留。话虽如此,却从未有人见过此针的真伪,也从未有人施过此针,是以后来渐渐被人淡忘了。姑娘何以突然提及?”
云未杳道:“它并非谣言。”她顿了顿又道:“生死针不是一种针,而是一套针法,为我父母合创,分为生针与死针。”湛若水从未她提起过私事,现下听了,心下恍然大悟,忖道:原来她是有家学渊源的
过了许久,云未杳才道:“你说得不错,施针之后,人便在死与不死之间,便是所谓的活死人。于康泰之人而言,生死针并无多大用处,但对将死之人而言,它却是能续命的。”
湛若水肃然道:“伯父伯母真是慈悲心肠,若患病之人能吊着一口气续下命去,医家救治多少能从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