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长道:“泼天的财富是假,不过,夭桃虽不能号令精兵十万,却调得动咱们这些江湖豪杰。”
“那得看夭桃在谁手中。”苏皓冷笑道:“当年,上官大哥掷出夭桃,天下群豪莫不为之奔走,只若换了旁人,夭桃便是废铁一块。”
谢棠、刘余弟诸人皆默默点头。苏皓嗤道:“照此看来,只怕那个秋主,是觊觎财宝。”
封五忙摆手道:“我见过秋主,她不是那样的人。”
众人哪听得进封五之话,皆将云未杳当作了唯利是图之人。苏皓沉吟道:“不论此人是何居心,夭桃皆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众人皆郑重称是,湛若水无奈道:“夭桃……早随我落入茫茫波涛中,想给我也给不了!”
王元厚不敢置信地望着湛若水,痛心道:“夭桃竟落入海中了?你可知道……你可知道……”王元厚太过情急,竟猛烈地咳了起来。王元长一边安抚他,一边道:“大哥这些年日思夜想要复仇,殚精竭虑,身子早被掏空了。”湛若水垂眸,默然无语。王元厚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慢慢道:“夭桃是你信物,更是你家传之物,你母亲临终托人留言,让你打开夭桃,可你……你竟把它丢了!”
湛若水黯然道:“我当年用了无数办法,都无法打开夭桃。便如皓兄所言,夭桃无用,便不过是块废铁罢了。”
苏皓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出不来,气恨道:“那可是你青帝的信物!”
湛若水没有说话。谢棠陡然道:“任它夭桃不夭桃,只要盟主在,我便只认盟主!”刘余弟、水无渔、徐中立诸人皆应声附和。苏皓便不好再多说。
“罢了!”王元厚深深地看着湛若水,深深地叹气,又道:“这些年,我们的积蓄也不少,足够起事,再有你登高一呼,还怕无人响应?”
湛若水道:“我如今是说死便死,诸位何必托付重望!”
群豪便又有许多话要与湛若水讲,孟飞道冷眼旁观许久,蓦地道:“爷累了,诸位请回!”
“你果然不肯再起事?”王元厚看了看孟飞,又看了看湛若水,一时也不敢逼迫太紧,道:“就算不为我们四族的冤屈,也要为碣石山上亡魂,你想想罢!”说罢便走了,众人便也只好告辞。
好容易送走群豪,孟飞待要说什么,湛若水只道:“我想静一静。”孟飞不敢多言,也退了出去,轻轻阖上房门。
众人皆去,湛若水终于得了片刻清静,望着摇摇烛火,思绪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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