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闷声道:“爷已是这副模样,反正也活不久了,死谁手里不是个死?请便!”
三娘被孟飞噎得无话可说,冷冷道:“既如此,老娘就先送你上西天!”
“来罢!”说罢,孟飞抬头闭眼,果真一副引颈受戮的姿态。
三娘怒极,高高扬起了手掌,带着凌厉掌风挥向孟飞面门。她只当孟飞必会躲过这一掌,不想他竟不躲不避,竟似是存了死志一般。手掌在距孟飞面门寸许之处顿住,三娘收回掌势,恨恨道:“臭小子,暂且饶你一命。限你天亮之前离开,否则,休怪老娘手下无情!”
孟飞听罢大喜,忙向三娘磕头。三娘哼了一声,并不领情,丢下一瓶金创药便自扬长而去。孟飞一身是伤,还有几处犹自渗着血,正愁没个医治,不想三娘看似不好相与,心肠却软,给他留下药来。那金创药很是霸道,孟飞涂上后便觉松快了许多,血也不再流了。
那孟飞安心照料湛若水不表,却说悬玉使女一路回了明月弄,皆自坠坠不安,又见淡客居的小楼内灯火通明,皆是十五只吊桶打水的心情,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苏灵儿危坐堂上,正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她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如今见她们空手而归,脸色越发地不好看了,又见霜降捂着脸,当下只森森而笑,笑得小满、霜降诸悬玉使女心中发毛。苏灵儿轻启朱唇,冷冷道:“怎么,威风八面的悬玉使女,教人打脸了?”
霜降一路捂着“鹿门老人”的印记,既恨它招羞,又怕不小心糊花了,见得苏灵儿一眼就盯上了自己,心中“格登”了一下,只有硬着头皮,缓缓放下手来道:“姑娘,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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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甚么?”苏灵儿用玉如意轻轻抬起霜降下巴,便有婢子持灯相照,她便看分明了,死死盯着印章道:“相爷的小印?”
小满忙将前因后果详说了。苏灵儿原本讥诮的面色也渐渐凝重:“他们是什么样子?” 原来“鹿门老人”是弘逢龙六十大寿之后的别号,知晓的人虽复不多,只是但凡与苏灵儿等心腹有书信往来,大多落署此名,是以悬玉使女们是极清楚的。
小满忙道:“主人是个老头儿,六十上下的样子,清清瘦瘦的,头发胡子都白了,模样……放人堆里并不打眼。他那手下是个女人,功夫倒不弱,四十多岁,模样也很是寻常。是了,她的兵器倒很奇特。”
“哦,是什么?”苏灵儿已从初见小印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只懒懒道。
霜降赶紧道:“是袖子。”
苏灵儿微微皱起了眉,一直默不作声的谷雨道:“相爷身边,似乎没有这一号人物。”苏灵儿便点了点头。谷雨又道:“姑娘,可是有诈?毕竟这枚小印,是能直接号令婢子们的。”
“相爷的这一别号,知晓的人并不多。你说得很是,终归还是要小心为上才是……”苏灵儿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