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沦落人一动不动的身躯,终于动了。
动的是天涯沦落人随着呼吸骤然加快,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你是说——”
天涯沦落人负在身后的手,开始握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要变得更加低沉:“那个人已不在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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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人将天涯沦落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神色如方才一般淡然:“本山人收到可靠消息,那个人将于两天后南下江南。”
天涯沦落人负在身后的手,握的格格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为何要南下江南?”
“因为汴梁城的那位李姓花魁,被一位浪子夺了芳心,随他一起隐姓埋名,不知去向了。”
天涯沦落人听了蓝衣人的话,只觉得胸口猛地被一口巨钟撞了一下。一身血气突然奔涌的难以呼吸。
可天涯沦落人还是挺着胸膛,不停的喘息着。
他念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蓝衣人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天涯沦落人的身上;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投在了天涯沦落人脚下的河面上。
河面上有水幕冲天涌起,但楼船方圆十余丈却有骇浪互相撞击的发出波波的声响。
这声响不同于冲天的水幕声,以及惊涛拍岸之声。
水幕声和惊涛拍岸声,只是一种气势之声;而这波波的骇浪声种,藏着浓浓的杀气。
蓝衣人缓缓合上眸子,第三次长叹出声:“昔有李义山为身负匡世之才的贾生,而发出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的悲叹,如今沦落人的这两句我明白了,却比李义山的悲叹,来的更让人无法释怀。也庆幸,本山人不是什么心怀天下苍生的可敬之辈,否则定然是不能如此气定神闲的…”
蓝衣人的话,没有说完。
一个凄厉又怒不可揭的声音,忽然自长河上嘶吼起来:“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那杀千刀的皇帝天生就猪狗不如,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