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口的妇人面对着一池粉荷。骄阳落在她的身上,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那人要她像他一样守护苍生,为苍生立命。
她想问问他:我难道不也是苍生中的一粒吗?你道心赤诚,胸怀天下,为何从来不曾守护过我呢?
她也问过自己:若是没有了苍生,他是不是就会来守护我了?
为此,她深深的恨着这所谓的苍生。甚至想过要毁灭苍生。
只是,她不敢。
她从未怕过谁。连流玉枫梦中的道人,都敢一次又一次的挺枪相对。
唯独在他面前。她怕。
怕他不理她。怕立在他的对立面。
她也有气馁、绝望,深感无能无力的时候。
若是这一场类似于赌局的约定,输了,她该怎么办?
是真的遵守约定,像他一样做一个毁情弃爱的人守护苍生?还是违背约定,由爱生恨,与他形同水火?
她尚未做出选择!
所幸的是,这种时候非常短暂。谁又没有过脆弱的时候呢?
这种时候一过,她还是坚信她能赢。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一定要赢!我必须得赢!
只不过她已有些分不清,为什么这么想赢。是想嫁给他?是不想与他一样毁情弃爱?还是怕与他相爱相杀?
听着沈灵向情郎说出的甜言蜜语,一动不动立在骄阳下的妇人有些羡慕。
心头激起阵阵涟漪。她不禁抬头看天,深有所感的悠悠念出一首《一剪梅》的词牌来:
十世白衣着艳装。已让愁肠,乱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