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赵王的先头骑兵百余人到达城下,一身金甲的赵王河成树本人就在军中。有一名披甲校尉拍马上前,来到湖春城下,高声道:“赵王殿下驾到,城上快快打开城门!”
涂重光站在西城门楼上,同样高声道:“末将禁军副统领涂重光,奉桑兰新王之命镇守湖春城,以抵挡叛军!涂重光奉当今陛下旨意守城,不敢擅自开门!但不知赵王殿下身在何处,带如此多的兵马赶到首善城想要做什么?”
河成树拍马出列,昂起头望向城头上的涂重光,中气十足道:“涂将军别来无恙?我大哥还好吧?本王听说河成旭谋反,刺杀了我父王,是特地赶来支持我大哥,为父王报仇的!还请涂将军开城,放我的兵马过去与河顿父子决一死战!”
涂重光摇头道:“赵王殿下,我涂重光不敢怀疑殿下的真心,可是当今陛下命我在此守住城池,抵挡城外的两万叛军!如果湖春城有失,陛下就要腹背受敌,涂重光万万不敢冒险,放赵王殿下的兵马过去!”
河成树听了这话,不由大怒,出声斥道:“涂重光!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河成秀是我大哥,我和他是一奶同胞的手足兄弟,我和他同日封王,他是大世子,我被封为赵王,我兄弟二人的感情又岂是你等能懂!你只是一个外人,如何敢离间我兄弟的感情?快快打开城门,免得本王发怒,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涂重光正色道:“赵王殿下此言差矣!殿下虽然和陛下是兄弟,却是在外镇守的臣子,涂重光虽然只是外姓人,却是禁军的副统领,要为陛下的安全负责!如今殿下不奉诏,带上万兵马到了城外,涂重光有多大的胆子,敢放殿下入城?况且城外还有叛军上万兵马虎视眈眈,正是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涂重光宁愿挨骂,哪怕因此挨殿下的打也好,只是不敢放殿下的兵马入城!”
河成树虽然鲁莽,可是细细琢磨了一下涂重光的话,转怒为喜道:“好!你小子倒是对我大哥忠心耿耿!既然如此,本王只带十余骑入城去见我大哥,将这些兵马都留在城外,这总可以了吧?嗯?”
涂重光和孔有力、周雄才面面相觑,在目光的交流中已经完成了意见的交换。涂重光笑着拱手道:“如果殿下只带十几个人去见陛下,涂重光绝不敢拦阻殿下!”
河成树回头吩咐手下一名校尉道:“朱福,你先带人在城外五里扎下营盘,一定要防着那些叛军进攻!如果他们敢进攻,你就给我往死里打,回头我给你记功!我先带他们几个去见我大哥!”
那名校尉应诺,带领骑兵而去,只给河成树留下十余骑。河成树回头,对城上的涂重光道:“涂将军,我就这么几个人,你不用担心了吧?”
涂重光见了,赶紧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河成树入城。进城之后,河成树问涂重光道:“我听说河成旭那反贼占据了王城,那么先王的印绶在哪里啊?先王可有遗旨,加封我大哥做国王的?还是说,我河成树也有份?”
涂重光一脸正色道:“殿下,家有长子,国有储君!虎贲军统领赵涂已经把先王的遗体和印绶、遗旨都带到军中。大世子是国家的储君,如今已经奉遗诏即位为王了!我们都拥戴大世子即位,连安越侯楚随心也支持大世子殿下。所以,这事似乎殿下如此发问并不合适!”
河成树无奈笑了笑,答道:“好吧,本王只是问一问,你不必多心!我此行到首善城,就是来见驾,恭贺新王即位的!我带着他们去见我大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