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距离叶无茗所处之地泽州一千多里的贺州最近正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原因无他,只是为了秦骏老爷子古稀大寿。
“爷爷。”
秦驰走进了秦骏的房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孽畜!”
秦骏看见秦驰却没好气,大声怒骂着。
秦驰大惊,惶恐至极,连忙跪下请求爷爷原谅。
“你请求我原谅,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了?”
“我,我......”
秦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秦骏长叹一声。
“起来吧。”
秦驰低着头站了起来。
“咳咳。”
秦骏咳了几声。
“我功夫不高,身体不好,也活不了几年了。”
“不,爷爷定能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不必说这些,先听我说完。”
秦骏摆了摆手。
“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那我就来告诉你。”
秦驰连忙靠近几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还记得前堂主为何将这堂主之位传与你吗?”
“孩儿当然记得,当初前堂主见我天赋较好,悟性较高,管理事务也较为周到恰当,再加上前堂主有未完成之事,故声称退位,将堂主之位传与我。”
“嗯,大致正确,不过你始终要记得一件事。”
“爷爷请讲。”
“你要永远记得,你这堂主只是暂时代理,堂主或少主一日不回,这堂主之位便无人可真正据为己有,你可明白了?”
“孩儿不敢忘记。”
“既然不敢忘记,又为何如此大张旗鼓地为我祝寿!你是真把自己当做堂主了吗!我们秦家受前堂主恩情之重,几生几世都无法回报,你这般大肆耗费钱财,借助本堂威风,是要把我置于不忠不义之地吗!”
“不!孩儿绝无此意!”
秦驰又一次跪下。
“那你用意何在!”
“爷爷请先消气。”
秦驰轻声说着,
“孩儿这般做,一来是见爷爷您年迈,您与父亲早年跟随堂主征战四方,父亲战死,子欲养而亲不待,此乃孩儿内心一劫,晚年便想让您享享清福,故设下此宴,想让您老开心开心。”
秦骏本想冷哼一声,但一听孩子用心至深,心也不免软了下来,只是轻叹一口气。
“我不需要。”
“父亲别着急,我还有第二个用意。”
秦驰顿了一下,
“这些年我全力寻找少主却一无所获,想着少主莫不是流落异乡,忘了归乡之路,于是放出此消息,少主天资聪颖,想必定会不久就来参宴。”
听到这,秦骏眼睛一亮,思考了一下,却是苦笑一声。
“少主聪慧,怎会不知道归乡之路,而且少主巴不得与堂主分清关系,当初也是自己一人离家出走的,怎么还会想着回来。”
“爷爷此言差矣。”
秦驰笑了一笑,
“少主当年虽天赋异禀,但终究少年心性,在江湖历练了这么久,相信少主也成长了不少,如今堂主......堂主不知身在何处,少主终与其血脉相连,说不定会回来主持大局的。”
秦骏缓缓抿了一口茶,微微点了点头。
“罢了,就听你的吧,不过记着,不要太过奢侈。”
也许这话旁人听起来有些虚伪,但秦驰知道这其中的真情实意。
“孩儿明白。”
“起来吧。”
秦驰松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却见秦骏浑浊的眼珠中透露着些许悲伤。
“堂主如今也不知处境如何啊。”
秦驰当然知道这个堂主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前堂主。
“爷爷,您不要太过忧虑了,当初堂主定下规矩,纵然其身死,也不允许我堂弟子报仇,寻他派麻烦,如今各派实力各有长进,我们想为堂主报仇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反而会平白消耗我堂力量,为其余宵小造就可趁之机,而且堂主一生最在意我堂之声誉,何况堂主现在只是人消失了,还并未确定是否仙逝,故一切之事,还是等少主回来再说吧。”
秦驰劝说着。
“行了,你先下去吧。”
秦骏没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是,孩儿告退。”
秦驰行礼告退,退出房门后却是若有所思,望向了不同的地方。
“爷爷,找寻少主之事目前才更为重要,至于堂主之仇,我定会亲自去报,以祭堂主在天之灵。”
世人也许大部分不知道堂主如何,甚至是他爷爷也不知道堂主处境,但秦驰有着自己的情报网,他知道,堂主已经仙逝,只是并未找到尸首,而且他已经大致确定了陷害堂主之人。
来到前堂,早有一群人在这里等候,秦驰一来,本来就安静的前堂更是显得寂静,如同一批训练有素的军队。秦驰知道,在这里的,都是堂中的中流砥柱,忠心不已。
“各位,”
秦驰轻轻说着,声音却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此次少主极有可能回来,我们定要认真排查,一旦发现少主,全力保护,不得让少主有半点闪失,明白否?”
“明白!”
声音响彻天地。
“好!我鹤堂堂主秦驰在此立誓!”
秦驰双眼如炬,语气严肃且沉稳。
“誓要护少主周全,报前堂主之仇!”
“誓要护少主周全,报前堂主之仇!”
堂内战士一致喊着,吼声如雷公咆哮,响彻云霄。
一块朴素的匾悬挂于堂口横梁之上,两个大字金光闪闪,龙飞凤舞——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