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刚到后厨门口,便跟逃出来的妇人装了个满怀,这妇人娇喝一声,直接便跌坐在了地上。
再看妇人原本白皙的面庞,竟也被熏得黑黢黢的。
张辂也顾不上妇人有没有受伤了,而是赶忙问道:“怎么了?”
妇人被撞得不算重,但此刻也被吓得手脚皆软,她尝试几下,竟未能站起身来,她道:“不知……”
张辂没办法,直接掩面便进了厨房,现在厨房已经满是黑烟,不过却好在并没有着火,他在里面寻了几圈才找到了炉子,发现炉子的风道紧紧关着,烟囱风道的隔板也没有打开。
风道未开,炉子内部助燃的空气不够,柴火燃烧不重复,便会形成黑烟,而烟囱的挡板没开,这些黑烟又排不出去,这才蔓延了整个厨房。
张辂赶紧把风道和烟囱全都打通,炉子里的空气开始流通,黑烟便逐渐散去。
他抹了抹脸从厨房走出,朝着妇人无奈地说道:“看你这样子真是一点活都不会干啊。”
这话批评的绝对没错,张辂一个被腐化了的勋贵子弟都会做的事情,这妇人居然都不会干。
被张辂这么一说,妇人竟含着眼泪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张辂也是无奈,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妇人的对面,开口说道:“我说大姐,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你说你一个开客栈的,竟一点活都不会干,生个火都能呛死人,大姐啊,我就想问问蒸饼什么时候能好?我是真的饿了。”
这妇人就这样看着张辂,终是没有忍住,直接“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这下张辂可是慌了,两辈子加在一起,他也没有哄女人的经验啊。
他赶紧摆了摆手,朝着妇人说道:“我说大姐你别哭啊,我这还觉得委屈呢。”
妇人哭得更大声了,她一边哭还一边说道:“这些活我哪里会做?我原本也出生在大户人家,嫁了人后便随着夫君开了这家客栈,店里有跑堂,有厨子,有账房先生,哪里用得着我动手?只可惜我夫君死的早,又赶上了燕军南下,店里的人都跑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妇人确实不会干活,这些天也不知是怎么过的,反正她心中就是委屈至极,好像要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