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簌野的剑法和他的性情、人品一样,狂狷而不悖,张扬而不乱,凌厉而不辣,与徐啸钰的剑法似是而非,大有自成一韵之象。
“不敢当。晚辈定找个时间亲自拜谒,忘再得道长指点一二,定受益终生。”徐簌野向易倾心所在之处瞥了瞥,又忙回过了神,微微躬身道。
二人再互执一礼,各自退去。
......
都城今年的节气与往常迥异,十月中旬初雪融后便再不见雪,却又是冷得出奇。自进了腊月,执金卫每日一早便要走遍内城的各大街角巷落,收殓路边的冻殍。
上月城西临时圈起的乱葬岗上,已添了三百余座无碑新坟。
夜正深沉,寂静如定。长公主府内外早已琉璃灯笼高挂,于无尽的墨色中照出了一方澄明。
灯盏万千能驱暗,然,夜总归是夜,寒终究是寒,府中的死寂亦不曾因此而稍减半分。
“笃!笃!笃!咚~~~”
骤然响起了一阵打更声,由府内传出。
昏黄的树底下走出了一个佝偻的身形,在府墙丈余外驻定,抬头望向院内上空,喃喃叹道:“子时了......又一日过去了,她到底醒了么?”
侧门前值夜的府兵已察觉到此间动静,几人对视了一番却并未上前查探,只无奈地摇起了头。
“唉,撵也撵了,打也打了,由他去罢!”
“谁说不是!这么冷的天,这傻汉子已在那里守了六七日了罢?”
“是七日八夜,公主中毒的第四日临天黑他就来了。”
“咱下手是不是重了些,到现在他走路都还不利索。要不咱给他送点药去罢?人家也没歹意,把他打成这样,我这心里总膈应的很呢!”
“莫管那许多了!咱哥几个得好好守住这扇门,可再不能让恶人近了长公主的身!”
几声叹息,几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