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垒山下,浣城。
祁慕晗一行四人来到城中,夜已深。
灯火通明处是城中最大的酒楼,三层高阁,碧瓦琉璃,高悬的红色灯笼将周围照得通亮。
酒楼门前四人歇马,两个小厮迎上前来:“几位客官,里边请。”
小厮接过行囊引着四人进楼。
安顿好住处,四人皆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为了不显露了样貌行踪,常誉打点小厮安排了二楼一处单间,备了些酒菜。
见到桌上有酒,祁慕晗肚子里的酒虫开始不安分起来,捧起酒盅一仰头,几大口下肚,满足得连连憨笑。
言舞一旁瞧着,眉宇间情绪微妙。
一路策马,几个人都没怎么休息,更不要说吃上顿饱饭,此时都饿得紧。
施隐与常誉互让着落座,未多言语,随后动起了筷子。
啪!
隔壁包间之内,一个重物狠狠的拍在桌上,众人猝不及防顿时一惊,随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居然让他跑了!”
“师兄消消气,身上还有伤。”
“是呀师兄,莫要动气,那祁二公子有两下子,等回去禀明门主,门主定有法子致他死地。”
祁慕晗听到自己名字,又听到要致自己于死地,一口酒咽在喉咙里险些呛喷。强忍了忍,手指一旁的隔断,小声对众人说道:“殷拾琼!”
上回赏剑大会常誉虽在场,对殷拾琼倒是没太多的关注,自然听不出他的声音,施隐和言舞也只是远远的听过,根本分辨不清,只有祁慕晗真真切切的听出,这说话的男子正是殷拾琼那厮。
四人眼色一对,都默不作声,细细的听着隔壁接下来的对话。
只听殷拾琼怒气更盛,破口大骂,同时还伴着些许物件掉落在地的脆响。
“还有脸回去吗!父亲的大计就要毁在我们手里了,还受了伤,哪还有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