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爷想了一会儿后回道:“老大账管的一团糟,若这小子真有本事,我看不妨试试。你找个办法牵制住他不就成了!”
“老爷,这小子孤身一人,叫我如何牵制?”
“办法你想,不然要你何用啊!”
赖厘打量了一下祁慕晗,说道:“你说你家以前是御茶的买卖,可有凭据啊?有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祁慕晗自是早就准备齐全,他装出一副积极表现的样子说道:“有,有,我这儿有一块祖传的玉佩,上面有族徽。”
他从怀中取出了玉佩递了上去,这可是他买来刻了一晚上的杰作,还有些不想给呢。
“这个就暂且由我们保管,你只要安心干活儿,少不了你的好处。”
“别,别呀,这可是祖传的……”祁慕晗装作焦急的样子。
曾老爷倒是对这个做法很满意,他笑着点点头,对旁边的人说道:“去,拿几本帐来,让他瞧瞧。”
没过多久,几个伙计拿来了几本账簿和算盘,祁慕晗找了临近的长案坐下,左手翻开账簿,右手悬于算盘之上,噼里啪啦的播了起来。
之前的那些都是装装样子,说道这算账,祁慕晗可是有真本事的,自小他就经管着祁氏在梁溪城的大小生意,这曾家的产业可比不了,看起来还简单了许多。
没过多久,祁慕晗便从账目中看出,之前捣毁的花船竟是曾家的产业,且每月上交的月钱不菲。
祁慕晗心生妙计,合上账簿,起身来到曾老爷近前,说道:“老爷,小的已看完近半年的账目。”
曾老爷摆弄着手中的玉件,淡淡地说道:“看完了就说说。”
祁慕晗装作一副胆怯的样子说道:“小的……小的确实看到些异样之处,却不敢说。”
不出所料,曾老爷抬起头朝向祁慕晗,“尽管说,说对了有赏。”
小主,
祁慕晗之前就做足了准备,让祁禾衣把此地的吃穿用度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于是趁此机侃侃而谈起来。
“这账目看似有规有矩,各家铺子都如期上交月钱,只是这有一处,每月申领的月度用钱为二十二两银,上交的月钱为二十金,看似合理,却大有问题。”
“账目记录了此处每月的花销,上月为例,米面吃食共计三两银,工钱十六两银,其他用度三两银。据小的所知,这寻常米七百文一石,在册十三人除管事外皆为男子,这用食算得上清苦。”
“再则,江陵城外近水船工工钱大都一两八钱,十二名船工就是二十一两六钱银子,可账上记载的工钱为十六两银,这么少工钱居然能让人踏实的干活儿,何其怪哉!除非……”
曾姥爷表情有些沉,急切的说到:“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