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丘去往渝州的官道上,一场残忍且沉默的杀戮正在进行中。
被堵住嘴,缚住双手的南陈军俘虏面对蜂拥上来用木棍不断对他们戳刺的民夫,只能发出一点呜咽声,随后如同一条又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般不断在地上扭动。
站在刘体仁身旁的黄元嘉已经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一些见惯了杀戮的魏军老卒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刘体仁面色平静地看着民夫们如同饿狼一般将几百南陈军俘虏撕成碎片后,转头看着一旁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那名南陈军幢主。
那名南陈军幢主冲着刘体仁大声吼道:“你如此狠毒,一定不得好死!”
刘体仁笑着说道:“我怎么死,是不是下场凄惨都不是你该考虑的,你该考虑的,是如何跟几十里外接应你们的友军说这里发生的事。”
那名南陈军幢主突然硬气地说道:“你把我也杀了吧,我已无颜面苟活。”
刘体仁弯下腰,拍拍那名南陈军幢主的脸说道:“若是你一心求死,早在我军突袭发起时,你就应该战死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那名南陈军幢主原本挺直的身子再度弯了下去,他喘着粗气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刘体仁指着那边已经将所有俘虏杀死,正期待地看向这边的民夫对那名南陈军幢主说道:“民夫行至半路突然叛乱,杀死全部士卒后抢夺粮食而后星散,你在麾下士卒拼死掩护下才杀出重围。”
那名南陈军幢主说道:“丢了粮草已经是死罪,你就不怕我回去如实禀告?”
刘体仁说道:“你不会死的,你会想尽办法活下去的。”
.......
“罪将刘成,见过裴长史!”
两日后,正在官道上行进的南陈军遇到了几乎昏厥的运粮队幢主刘成。
在用尽最后力气将运粮队的遭遇告知准备前去与之会合的南陈军后,刘成便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在渝州医署之中,他的床榻边,是一脸焦急的裴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