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莲和香堇对视一眼,正不知如何劝下去,门外恰好响起了男子戏谑的温柔调笑:“翩翩可真狠心。”
乌莲与香堇顿时转身,朝着门口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恭敬地行了一礼:“千主。”
男子长发束起,佩一蛇纹鎏金长钗。换了身黑袍,青玉腰带束起窄腰,倒添了几分沉稳。在外那妖里妖气、簪花带香的男子突然换了身打扮,竟也像那么回事。
千乱玉款步朝里头走来,从乌莲手中接过汤药坐到李抒玉身边:“你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吹冷风,前些日子天气炎热便也罢了。现已入秋,你这单薄的身子骨可禁不住你这样糟蹋。”
他微微一笑,“若是不喝药,我只能将你接到我房中,日日看着你了。”
李抒玉淡漠地撇过头,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汤药喝下,干脆利落。
千乱玉低头笑了笑,勾起她的一缕发丝捻在手指间把玩。
乌莲见状,将空碗接过去。和香堇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李抒玉将头发从他手里抽出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看吧,手冷得像地窖里的冰块。”
千乱玉将她的手捂在掌心,温柔道:“我已吩咐人去找了震北的绣娘,为你新制了件织锦缎的圣女裳。”
李抒玉不看他,千乱玉也不恼,只抚上她的脸颊,又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脖颈。
他眼中渐浮现迷离之情…渐渐往她那边靠去。
“圣女?”
李抒玉忽转头直愣愣地盯着他,轻轻弯了下唇:“被关在这四方天地间,就是千山的圣女?”
“千乱玉,你锁着我,只能让我越来越厌恶你。”
千乱玉一笑,眸光似浮起一层薄雾,“翩翩,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何总这样?”
“从没有被人尊重过,所以学不会尊重吗?”
千乱玉对着这双近在咫尺冷漠的桃花眼,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放在她颈间的手控制不住得用力。
女子讥诮地望着他,笑道:“水镜楼已锁了一个,千主何时再建第二个?”
他冷静的弦一下崩断。
“李抒玉!”千乱玉森冷地盯着她,捏住她的脸迫使她只能看向他:“你以为外面会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