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站在院中,眼前的屋子一片漆黑也没点上一盏灯。
陈尔站在她身旁,轻声道:“想必公子已经睡下了,也请姑娘早些休息。”
原本守在她屋前的南猎军已经撤离,转而守在了南容宣的房前。除了他本人的允许,连陈尔也不可随意进入。
女子站了一会儿,抬步往前,最后立在了台阶下。
里头静悄悄一片,不同于后面院落传出此起彼伏的呻吟痛苦之声。
李抒玉动了动唇,终究是没说出口想要见他的话。她默默转身,走到院中时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女子眉尖一动,缓缓转身。
青年换了身干净的青袍,立在门前,浅淡的面色隐在黑暗中。
今夜无月,今夜有月,她的明月总算出来见她了。
李抒玉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南容宣一手扶着门框,肆虐到发疯的想念此刻都克制在那隐在黑暗的眸中,与她遥遥相望。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眉眼间俱是笑意。直到眼中不断攀升的雾气化为实质前…迅速转身。
只看一眼,就好。
只看她一眼,就好……
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刺激得眼底通红,咳出了泪水。
南容宣握住木门的手用力攥紧,青筋毕现。他的目光追随着女子的离开的背影,他很想…很想冲过去抱抱她。
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能给他吗?
槛花笼鹤,实乃怜我怜卿矣……他闭了闭眼,朝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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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芜背着一个小包袱,翻身上马。
“喂,路上小心!”沈灵韵站在旁边,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师妹,这不是有两位军爷跟着我。”谢灵芜拉了拉缰绳,“这路上没什么好怕的,现在我更怕的是山里,你我不声不响下山三年,现在我一人回去,不死也要脱层皮喽!”
沈灵韵微微皱眉,想了一个法子:“那…你可以拿那件事做要挟,如果他要惩罚你的话!”
谢灵芜轻笑一声,冲她扬了扬眉:“行了,现在那些太医基本都能对付,你也不用太累,等师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