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的命还重要吗?”夕阳落在她的脸上,琥珀色的眼瞳近乎透明,李抒玉轻声开口:“除此之外,没什么不能舍弃的……”
只要你能好好的。
她可以一辈子不和他说话。
“所以…你是觉得我所受得伤都是因为你,才要离开我的?”南容宣抬手用力捏了下少女的脸蛋:“李抒玉,你还讲不讲理?”
“放…开!”李抒玉嘟囔地叫了一声,这小子手劲还不小。
李抒玉揉了揉被捏疼的脸蛋,满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笑得吊儿郎当的少年。
“我呢,保护了想要保护的人,便是我南容宣的本事。”
“你有本事,也保护保护我。”南容宣扯了下唇角,笑得十分欠揍,“不理人算怎么回事?”
李抒玉:“遇见我,算你倒霉。”
“是啊,所以你得给我个交待。”少年眉眼顷刻间漾开一抹笑意。
秋日傍晚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也还是有些热度,李抒玉对上那双黑眸醉眼,瞬间抽回了视线。
“下次再说,这次我先走了!”
转身的那一刻李抒玉忍不住蹙了下眉,说好的绝交,怎么又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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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圣隶珺四百三十四年十二月初,天虔司解—来年卦言:未济卦离上坎下,为离宫三世卦(注释1)。
天气渐渐转凉,转眼间不湛州又进入冬日。
又到了年底,元生大考,作为典生自然已不用参加。李之行则留在天学监准备即将到来的三年一次的典生试,如果此次中榜,大哥哥便能入朝为官。
李抒玉收拾好行囊,准备先行回府。
这段时间,李抒玉总是埋在各个典生院里苦读,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却不知,天学监院外的天下已闹得人心惶惶。
天虔司解卦,解出了一道凶卦。
不少流民开始往京城涌入,大家众说纷纭,谣传漠北有异乱之象。
漠北此时无将,只有漠北州府在那儿临时派守界军防守州界。
圣上迟迟未派将前去镇压,原因不过两点:乔大将军驻守在完全相反的燕州带兵迁移属实困难;而南猎军是属于当初荣王的私兵,更是无权调动,荣亲王府世子尚未及冠,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更不具备带兵出征之才。
被架在风口浪尖之上的荣亲王府世子,她也很久没有看见了。